“不如奚相爷来得早。”时也对着奚柏见礼。
奚柏笑得可亲,“听闻时大人前阵子也是伤了脚,巧得很。老夫府上恰有姜大夫开的伤药,不若老夫差人送些往时府上去。”
时也温温谢道,“如此,便劳烦奚相爷了。”
季合混在后头文官列中,拿着手里的折子万分感慨这人心隔肚皮。面上言笑晏晏,私下里却叫他参人家一本。
人心可怕至斯啊。
很快宫人前来,百官归列,众脸肃穆。
站在小陛下身旁的崔公公依例像这几日那般走个过场,“诸位大人,有本可奏。”
稍一停顿一下,崔公公便美滋滋准备接着往下念道无事可退朝。
谁知,有本可奏几字之后,户部郎中季合站了出来,“陛下,臣要参一人。”
“哦,季卿请讲。”太久无事,小陛下倒是饶有兴致。
“启禀陛下,臣要参丞相。”季合捏紧了手里的折子。
“谁?”小陛下眼角跳了跳。
“启禀陛下,臣要参的人是奚丞相。”其声朗朗落于殿中,季合双手高举将折子呈上。
崔公公忙踏下台阶去取了折子。
殿上不敢喧哗,交好的朝臣只私相传递了下眼神。
小陛下星目圆脸,本来便看着好欺负,齐淮在的时候一直都是齐淮拿的主意。
齐淮现下不在殿上,白净面上的眸子此刻又忍不住投向了时也。
时也眼观鼻,鼻观心。
小殿下颇感烫手地翻开了折子,字他都是认全的,意思他也是知道的。就是这,有点不敢相信,“奚相?”
“老臣在。”奚柏自听到有人要参自己时,便端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自己向来谨慎得很,没想到还有什么事能参到自己身上。
“奚相,这.......”小陛下欲言又止,顿了好久也没说完这句话。
时也终于忍不住抬头,望了上去,这小陛下竟是一副颇感困惑的样子。
少顷,小陛下又转头问向季合,“季卿,这,阳起散,又是何物?”
大殿之上,众臣闻言面上微僵,奚柏的老脸直接风化。
季合在来之前就已经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搭建工作,此刻无视群臣,一身浩气便道,“陛下,阳起散此物,乃克肾脏虚损阳/气/萎弱。服之可强/阳,但久服人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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