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本来思忖很久,如果雀秧真得另有打算,那这次让雀秧走,大家两清。接下来的事时也自己处理,绝不再寻她麻烦。
结果这一番话下来,倒真是拿雀秧没法子了。时也只得开口,“你既然这样说了......”
“妹妹。”计颜的声音从老远开外传了过来。
随后风一般跑了进来,发丝飘飞,纱裙摇摆,开口便道,“妹妹,后日十五,有个庙市......”
话说一半,踏入屋内,便见着时也与雀秧正两厢对视。
一瞬间,屋内的两道目光都转投到了计颜身上,看得计颜神色微妙道,“这,打扰到大人和妹妹了?”
还有,雀秧这般含情的眸光又是几个意思。计颜心下一紧,拉起时也生怕她为害良家女子,“大人,妾身与妹妹还有闺中之话要聊。大人在这儿,不合适罢。”
计颜挤眉弄眼,推推攘攘,时也一头雾水。
走便走,该说的她也已经说完了,时也只得对着雀秧再说,“那我就不扰你们了。”
时府书房。
香色书案上点染着些许从窗柩倾洒下来的光影。
书案左侧磊放着一大摞纸和帖折,上有两小尊鎏金铜王八镇纸压住。
端坐在案正中前的时也,拿着一沓纸正在快速翻阅着。身旁时五一边说道,“这是自公子离都之后,近半个月奚柏的行迹。”
都是卧榻,卧榻,没有别的行迹才更是可疑。时也蹙眉,“奚柏在榻,奚夫人都是在一旁随侍的?”
“前些日子都是,有一日不是。”时五回忆了一下,“那一日奚夫人是去了庐斋楼。”
“庐斋楼?”时也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纸,“奚夫人可不像是喜欢凑那种热闹的人。”
“那日我们的人跟着奚夫人,奚夫人在庐斋楼门外等了许久,却未入内。”
时五从左侧一大摞的纸中取出了那日的讯报,“但有些奇怪的是,自那日奚夫人回府后,便一直戴着纱巾。我们的人隔着远看,也探看不出个究竟。”
“那日的庐斋楼有些什么?可探听过?”奚夫人不是那种会做出无缘无故之举的人,“你去问下计颜,让她务必要想仔细了。”
要处理的事有些多。
暮色消逝,夜色长凝,有人点灯有人熄。
最棘手的还是齐淮的事,时也盯着屋内已经燃起的掐丝花鸟灯盏,半响也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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