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计颜的消瘦,雀秧的气色可谓是难看。面上苍白,见不到几丝血色。睡得好似也不安稳,眉头微微拧着。
这是春日,并不冷。雀秧躺在榻上,盖着薄衾,还穿着曲领褥衣。
时也将雀秧盖着的薄衾拉高了点。
怎么说现在还是明面上的男女有别,只时也有些猜疑需要求证,还是径直来了雀秧屋内。
听到声响,雀秧微微睁开眼,眸光便是一亮,“大人回来了。”
说罢便想起身,时也忙劝止了她,“我都听计颜说了。你身体不适,躺着便是。”
雀秧唇角含笑看向时也。看到她手上还拿着拄拐时,忙让她坐了下来,唤着丫鬟道,“夏儿,把备好的那药拿出来。”
“大人。”雀秧将药塞在了时也手中,“雀秧听姐姐说你伤了脚腕子。这是前几日顺便找大夫要的上好的伤药,大人不妨试试。”
雀秧清透的眸里净是关怀,真真切切。
时也在回都途中,进行了百般猜想。都不抵此刻拿着这伤药的沉甸甸至极,心下五味杂陈,连带着疑忌也打消了几分。
时也点头收下,“有心了。”
雀秧又望向了还站在时也身后不安的计颜,柔声抚慰道,“姐姐,我没事的,大夫说休养一些日子便好了。姐姐不必挂怀的。”
显然雀秧已经劝过计颜很多次了。
计颜其实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你对她凶,她能比你更凶上千百倍。反倒是雀秧这般善良求全,能勾起计颜的内疚之心。
时也本意是让计颜留在盛都看着点,谁知被这事一搅和。
“大人?”雀秧轻唤着,看着时也抚上他脸的手。
时也的手,白皙好看,竟比他的脸还细嫩。果然是他脸糙了,雀秧思之又是一笑。
“大人。”计颜泪眼朦胧的大惊失色。
时也回神,立马将自己不安分的手收了回来,“此番都是我的疏忽,也未照料到你。你且好生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离了屋。
让着府里库房将珍补送往雀秧院里,又劝抚了计颜也回屋歇息。时也便回到书房,盯着自个掌心中的伤药不放。
时五站在她身侧,将盛都近来发生的事都禀告完,“公子,这伤药可有何不对?”
“我只是在想这送伤药的人。”时也打开盖,馥郁药味盈于鼻间,“给雀秧诊治的大夫,寻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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