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王莹抬眼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养神。
“方才无北的话是什么意思?”江彧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尽量好声好气道:“你以为我这两日住在你府中是因为什么?”
“不是我的府,是公主府。”
“王莹!你现在别和我避重就轻,我在问你呢?”江彧难得脸色有些难看。
“避重就轻?”王莹缓缓睁开眼,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能将他看透,“若是我避重就轻,就不会允许无北在你面前说那番话。”
“好,既然你要告诉我,那你就告诉个彻底,什么已经安排妥当?北魏什么已经部署下去?王莹,你究竟瞒着我干了多少事情?”
“我并没有瞒着你,这不是在与你说吗?”他的声音依旧如此不缓不急,让江彧听着只想恨不得掐死他。
“你现在与我说有什么用?大局已定,你与我说还有什么用?”江彧气得七窍生烟。
他这几日死皮赖脸住在公主府中,就是为了接近王莹,怕他不顾一切要将计划提前,到时候他在旁边还能阻止,结果王莹倒好,直接进入告诉他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起他这个哥哥了,自小不在北魏长大,他究竟是如何将自己的势力安在北魏的,他敢说,若是父王要动他,恐怕还得掂量掂量。
“我说了,事情我会安排,你不必担心。”王莹取过被他抢走的书,重新翻阅起来。
“好好好,你随意,我不管了。”江彧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倒好,依旧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是他那可就乱做一团了啊。
“她就那么重要?”江彧不甘心地问道:“我问你,天下和她,你选哪一个?”
而听到这句话的王莹终于有了江彧想要的反应,只见他合起手中的书,抬头看向他,不知为何,江彧觉得有些扛不住。
“只有失败者才会做选择。”
江彧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影射我?”江彧脸冷了下来,周身的气息也与平日不同了起来,“我说了,当初我并非抛弃了她,我身负重任,有很多不得已,有了天下,我才能护好她,不是吗?”
“我与你不一样。”王莹极其认真的看着他,“天下对我来说很重要,她亦是,我不会舍弃其一。”
“不会舍弃?”江彧冷笑了一声,“你顾得过来吗?”
“那你凭什么跟我说,有了天下就能护好她?拓跋弘,你给我搞清楚了。”王莹失望地看着他,“她已经死了。”
“你不许再说了!”江彧握紧拳头,一把砸在了马车上,车身抖了抖,“我不许你再提她!”
王莹恍若未闻,他最后留下了一句话,“没有天下时,你也护不好她。”
江彧挫败地瘫坐在一旁,双手捂着脸,喃喃自语,“是啊……护不好……死了……还是死了……我医术再高明有什么用……我救不了她……”
王莹没有再说话,这种时候,他说得再多也没有让他自己想明白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