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然有些意外,她一直觉得,慕姨那种出尘绝艳的女子应当是有很多人追求的才是,怎么会被人抛弃?“那后来呢?”
“后来她就一直孤身一人,从东城搬来了这里。”
“没有再……”再找一个人陪她吗?
“没有。”温言之朝外看了一眼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慕程,眼里一片酸涩,“你这么想,你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一个人,孤注一掷,却不想那人会让你输得一败涂地,你还会再赌一次吗?”温言之转过身看向顾言然,眼底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我不会找一个会让我赌输的人。”顾言然将洗好的菜重重地放在他面前,眼底是难得的坚定。
温言之眼里一片柔和,“是,我也不会让你输。”要不是他手上不方便,他真的想揉一揉她的头发。
“温言之,好好做菜,你整日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顾言然脸一红,低头什么也没看,就拿过一旁的碗就往水池中冲。
他这幅样子,跟之前的他天壤之别,明明跟王言之是同一个人,怎么性格会差得如此之大。
“顾言然,那是鸡蛋。”温言之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了。
顾言然一愣,朝自己手中看去,吓得立马把水关了,手中的碗还是那个碗,可蛋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蛋了,蛋液就着清水,有些惨不忍睹。
“我……我……”顾言然有些手足无措,“我是想做蛋羹的,所以……放些水。”
“那也不该这样。”温言之拿过她手中的碗,放到一边,从冰箱里又拿出两个蛋递给她,“重新给我打两个吧。”
顾言然一手拿着一个鸡蛋,看着温言之手中飞快地处理着砧板上的鱼,他细致地将鱼一片片切片,放在摆盘中。
“你要做什么鱼?”顾言然看着他细致的刀功,啧啧称奇,他如今看起来哪里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温言之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都切片了嘛,还能怎么做。”
“因为鱼有骨头和刺你就不吃,所以我给它先剃干净。”温言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鱼骨剃出来,一根也不放过。
顾言然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暖意用上心头,她突然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涩,眼眶也有些湿润。
她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自己不吃鱼是因为嫌鱼刺麻烦,许亦琛知道,是这几年相处下来他慢慢了解的,可温言之就不一样了,他们才认识了多久,他就将她的小习惯记得如此清楚。
“我想吃红烧鱼。”顾言然看着正在剃鱼骨的温言之,语气都软了不少,听着还有些撒娇的意味。
“不行,你得吃清淡些,脸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这些酱油和口味重的都尽量避免。”温言之当然能听出她刚刚语气的不同,自己也不自觉地柔声而道:“我给你做清蒸鱼片,也挺好吃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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