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可是他再无睡意,变从床头拿起两只锦盒,是之前顾言然给他的那两个,他都未来得及仔细看过。
他重新打开略小的锦盒,取出其中的画幅,一幅幅展开,摆在床上。
里头是一支金凤点翠簪,他上次见过,不过没有看的太过仔细,画中没有标注尺寸,想来,这画中的大小就是实际的尺寸了。
他一一收起,放回锦盒中,将大锦盒打开,里面摆着七八幅画卷,他展开一幅,里头画的是一套头饰。
画中女子绾着飞天髻,簪着一对步摇,步摇之上的配饰,她都画得极其细致,与画中的发丝虚实结合,倒是更是突出了头上的发饰。
这套头饰比她自己要打的那支不知要华丽几倍,在他看来,倒是觉得这一套更好看些,显得她的那支素了不少。
他有些惊讶,这些图,看得出她花了很多心思,他将里面的图一一打开,不是比她的那支工艺精细,就是饰面华贵,这些难不成都比不上她要的那一支?为了请人帮忙打她那支簪子,将这些图都送了人讨人情?
他倒是有些看不懂她了。
他将东西收好,一道摆进了行李箱中,白天他就要回南京了,因为有新墓被发掘,他得赶回去。
这边的课倒是不会被耽搁,一个礼拜就两次课,还有一次安排在星期五,中间三天时间,足够他回去一趟了。
他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中找到顾言然,编辑了一条‘我要回一趟南京,过两天回来’。
手指停留在发送的键上,久久没有动,他叹了口气,按了删除,将手机丢在一旁,算了,就这样吧。
这一边的温言之满腹心事,而另一头的顾言然也全无睡意。
她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望着黑漆漆的湖面,不得不说,夜里一个人在这,还真是有些阴冷之感,有些瘆人的寒意。
她一直回想着白日里温言之与她的种种,他的话,他的神态以及他的拥抱。
温言之的意思是他喜欢自己吗?她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她与他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况且她脸上还有一个瘆人的疤痕,他看上她什么了?她可不认为他是记得她的。
她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许亦琛发了个消息:
‘明天有空吗,你明天带我去见一下那个医生吧,不拖到星期五了’。
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是不安。
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一看来电,是许亦琛,这么晚,他还没睡?是自己把他吵醒了?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很不悦的声音,“顾言然,你在做什么,还不睡!”
“我,我睡不着。”说实话,她有时候还是有点畏惧许亦琛的,自她来到许家,同辈的便是跟许亦琛最是亲近。
他这人心情好时,极好说话,若是他心中有气,要是再做了什么他不待见的事情,那简直就是往他枪口上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