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头呢,带你过去。”
两人走出雅间,在廊道里拐了又拐,来到了异香坊。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却又精神奕奕的背影。
“丫头来了啊。”
“爷爷的耳朵真好,大老远我还没说话呢,您就知道我来了。”言然抛下傅歅快步走过去。
看到他正在给一瓷杯上釉色,她弯下腰来仔细看着。
“看看,怎么样?”傅老爷子转头看向她,让她瞧自己手中的瓷杯。
“花式还不错,可这釉色感觉还差点火候。”言然用手指虚指了几个地方。
傅老爷子见她毫不客气地指出不妥,也没有生气,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前两个月见到一种黛色,觉得配白底瓷器甚是合适,等我回去了,把手边的那副图寄来给您瞧瞧。”
“好好好,你说好,我相信定是极好的。”傅老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擦了擦手,“给你留了两个好东西。”
顾言然眼睛一亮,她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激动地跟了过去。
“喂喂喂,你们是把我忽视彻底了啊。”傅歅一直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人一句的交流,自己半个字也插不上。
傅老爷子不理他,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两个锦盒。
言然接过锦盒,“我就知道还是傅爷爷对我好。”
顾言然打开一个锦盒,里面盛放着一只河灯。
河灯做的是她喜欢的莲花灯,里头的蜡烛雕刻成了莲蓬的形状。
这是廖先生的手艺,廖先生祖上是做宫灯的,56道工序传了百余年,一点都没有缩减,现在手工的宫灯师已经不多了,廖先生是宫灯的艺术传承人,这些年来,她一直会在这日放河灯,也一直都是傅老爷子帮她找廖先生给她做河灯。
廖先生脾气有点古怪,从不接私活,但是傅老爷子那还是给几分面子的。
“谢谢爷爷,也替我谢谢廖先生,真是麻烦他了。”她合上锦盒,抱在怀中。
“哼,跟我假客气什么。”傅老爷子走到刚刚的位置又重新坐下,“要是真要谢我,等等留下来陪我吃顿饭,让傅歅多做几个菜。一年不见了,你要是再敢推脱,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啊。”
言然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的傅歅,“好,肯定留下来,那就麻烦傅大厨了。”
傅老爷子瞥了眼傅歅,立马转换了语气,不耐烦道:“你还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准备。”
“得得得,我瞧着言然才是您亲孙女,我怕是你捡来的吧。”傅歅朝傅老爷子和顾言然笑了笑,抬步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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