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静了一静,碧荷道,“娘娘,那奴婢便设步障,伺候您移驾。
清宁懒洋洋说,“这事情也得大半夜劳累哀家,可真会折腾人。哀家连夜在书房看书,本来是想抄来经书给先帝祈福,却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你们不会是觉得哀家好欺负,故意来的罢?”
碧荷立时扑通一声跪去,头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奴婢不敢,求求娘娘了。”
清宁忍不住啧一声,觉得碧荷可真不好糊弄,这样一去她再胡搅蛮缠似乎就不占理了。
便道,“既然如此,就让流光进来设步障吧。”
等了一会儿,流光自个儿进来了,进来后朝她耳语道,“您总算回来了,奴婢和她们纠缠了近半柱香,差点就要被识破。”
清宁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
她到了自己殿中,迅速换上一身白日所穿的常服,那名假扮她的宫女也早就换上她自己放在殿中的衣服,两相互换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到外间去的时候,碧荷看见她,笑盈盈道,“扰了娘娘休息,烦请原谅一二。”
清宁漫不经心道,“无事。”
她站在窗户旁边,看见一群禁军进来像模像样地检查,查到廊挂着的笼子时,领头那人说,“这鸟有意思。”
一旁的禁军问,“有什么意思?”
领头道,“让我想起一种递信的鸟,也是这般长相。”
清宁在窗口哼了一声,“大人疑心病可真重,连一只鸟儿也看得出三长两短。”
领头说,“没有冒犯娘娘的意思,只是想到这种鸟的轶闻而已,据说它怕一种花粉,遇到时便化成粉,十分有趣。”
清宁冷冷说,“你既然觉得我这鸟可疑,那便把你说的花粉拿出来试一试。”
其实她早就在夜间出去时把鸟调换了,换成一只普通的灰雀,之前那只被她给了谢玉瑛。
因为做得天衣无缝,禁军什么都没查出来,脸上疑惑之色越深。
这里四处都要查探,宫殿中大得离谱,若是查完不知要花费多久的时间,但还有其他殿要查,也不知道会不会查到谢玉瑛刚才来的那处。
她心里一根弦崩得死紧,试探问道,“你们怎么不早些来,这个时辰才来。”
禁军朝她拱手,“我们人少,其实最早来的就是椒房宫。”
清宁心中略略松气,看见他们要进内殿时忽然又心生一计,皱眉道,“莫非非要你们来查我的宫殿?”
禁军歉意道,“冒犯您了。”
清宁挑剔看他一眼,“我听说武人身上污浊之气重,若是把我的宫殿弄得乌烟瘴气就不好了,还是换别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