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清宁比他大几岁,也觉得这人性子真古怪多变,一时脾气好一时脾气坏的,实在难以忍受。
她冷笑道,“不如殿下风流多情。”
元崇州不依不饶,“就你这种女人,凭什么当皇后?”
清宁不和他计较,拂袖而去,却又被拉住袖子。
清宁喝道,“放开。”
元崇州不肯,“不行,你今日必须和我说清楚,你凭什么嫁给我爹。你这种人,你这种女人,德行败坏,选谁也选不到你头上,凭什么啊………”
说到最后,他竟然哽咽起来。
清宁被他眼泪弄得一愣,下一秒却听见清脆的巴掌声,原来是丽妃娘娘。
丽妃甩了儿子耳光不够,还让他给清宁道歉,不好意思道,“他脾气坏,嘴巴不饶人,娘娘可不要和他计较。”
清宁本来就没怎么放心上,如此就顺着台阶道,“不碍事,他还是小孩子。”
元崇州冷冷说,“我不是小孩子。”
又挨了丽妃一巴掌。
丽妃唯恐清宁记仇,她娘家是个三流世家,比不得谢家这种门阀贵族。
清宁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身走了。
走之前她看见元崇州茫然地站在原地,像一只被淋湿羽毛的无措野鸟。
清宁按照惯例去灵堂给老皇帝烧钱纸,还没到殿前就看见一人素衣白衫扑在门口哭,怎么也不肯进去。
她眯眼看了看,发现那人居然是庄妃。
庄妃被降了位份,二皇子又因为犯了事情被关起来,以后更没有好日子能过,她也只能趁着这个时候哭一哭,博取其他人的同情。
清宁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从她身旁踏过,问守在门口的大太监,“里面有人?”
太监道,“太子在,大司空也在。”
裙裾扫过地面时,忽然被一双手抓住,清宁不耐烦道,“放开。”
庄妃仰头看她,“贱人,是你和太子一起陷害我儿。”
清宁挑眉,“你误会我了,我和二皇子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立场陷害他?诸位皇子在我眼里都是我的好孩子,我一视同仁,当然不会厚此薄彼。”
庄妃恨恨道,“不会厚此薄彼?你自己看看你看太子那个眼神,我早听说过了,你在闺中就想嫁给他,可惜他不肯要你,你只配倒贴,贱人。”
大殿前空荡荡的,她声音又尖又利,在此处回响,扫洒的侍人、宫女们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又来不及躲避,只能低着头装作没听见,一片尴尬的寂静。
清宁下意识摸了摸耳边垂着的耳铛,“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