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诧异的是,当如意楼很多姑娘得知他喜好后,反而觉得他品味高雅竞相效仿。
清宁把荷包握在手里走出门去。
谢思霄招待完客人,坐在一株梅树下和谢玉瑛对弈。
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围着他们转来转去。
清宁喊了一声“舅舅”。
谢思霄不介意她称呼,招呼她,“来下棋。瑛娘的棋艺又进步不少,我实在有心无力。”
清宁一眼看穿他打算,假作不知道,“观棋不语,我看看就好。”
说完把一个荷包放在桌上。
谢思霄不在意地问,“哪来的?”
清宁道,“施公子送的。”
不等他说话,又道,“以前喊他叔叔,他说给的压岁钱。”
谢思霄胡子摸不动了,眼睛瞪得老圆,“他是你哪门子叔叔?就知道欺负小姑娘占你便宜,以后谁敢让他进门,我非得把他当场杖毙。玉佩你别管,我替你还回去。”
谢玉瑛却慢吞吞道,“今早父亲不是拿着请柬说一定厚待施家人。”
谢思霄被她噎得结结实实,干脆仓促拿了玉佩离去。
他本是好意,想要两个姑娘好好相处,清宁是他女儿,谢玉瑛也是他女儿,按照他想法,两个姑娘以后都要嫁出去,世界上最亲近的关系乃是血缘,等嫁到不同人家,两人还不是得互为犄角互相倚靠。
可是等他走后,气氛却沉凝起来,谢玉瑛甚至连话都不说,一个人左右手互搏,一盘棋下得津津有味。
清宁假装没发现她的心不在焉,也不太明白她情绪变化,只能将此归结于大小姐喜怒无常。
她不想再陪大小姐玩什么温和劝解的游戏,用一颗糖骗来踢踢踏踏闲逛的小枣红马,摸了会儿小马柔软的皮毛,才对大姑娘道,“天色不早,我就不留了。”
谢玉瑛用玉石棋子敲着棋盘,看不出思绪飘到哪里,等到清宁要出院门,她忽然喊了一声,“妹妹?”
清宁心中一动,转头看她。
谢玉瑛冷淡道,“居然猜对了。”
清宁没说话。
谢玉瑛挥手,表情更加疏离,“虽然已这个时辰,但也不好挽留你,还是下次见吧。”
清宁琢磨了一会儿她表情,琢磨不出什么含义,慢吞吞已走回自己的小院子。
今日正是腊月二九,天上挂着一轮不太明显的孤月。
潇湘园中冷冷清清,连烛火都透着单调的味道。
但好在,她已经花十年时光习惯了。
第4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