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断成两半掉在地上,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施玄没说话,只抿了抿嘴唇,把木剑从地上捡起来,坐在树桩上用锤子敲敲打打,试图把断剑修好。
清宁没想到他会这么可怜,一把破破烂烂的木剑用坏了还得修好再用。
当年她习武时舅舅怕她一个女孩子伤了手不好看,就杀了一匹千里马用马皮给她做了一双皮手套,又命匠人磨了十柄长鞭一一试过,只要有磨手的、鞭柄粗粝的通通焚烧弃置。后来更是夸张到恨不得在她鞭子上镶上金玉,以彰显她谢家人的高贵身份。
她刚要说话,想起系统之前的提醒,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弯,道,“看你武艺太差,用剑也是折辱了剑,替你折了,不必难过。”
说完施玄就抬眸看了看她,目光沉沉的,没什么情愫泄露出来。
系统呱唧呱唧拍掌庆贺,“姐论扎心还是你在行。”
清宁想了想,又走过去从他手中取走断剑,把一支梅枝塞他手里,“没资格用剑,你就用这梅枝代替吧。”
施玄又垂下眼睛,目光落在手中梅枝上的嫩芽上,小声道了“是,主人。”
清宁摸着下巴,“没听清。”
施玄,“……是,主人。”
接着小小声“汪”了几声,焉嗒嗒的不太讨人喜欢。
清宁摇头叹了口气。
施玄历来有些观察人心的本事,见此转了音调,果真变成活泼又俏皮的小狗叫,让人心中生出喜欢来。
清宁自以为折辱够了,摸摸肚子有些饥饿就走进一旁的小厨房里。这间厨房和它的主人一样清苦窘迫,木柜里放着一点点食材和食物,不过能饱腹。
她扫了一眼,把唯一的熟食半只饼拿出来吃了,饼又干又粗,还割喉咙,清宁吃不惯这东西,于是吃一口扔一点给蹲在脚边的肥麻雀,斜睨着站在一旁的施玄,“中午可有饭食?我今日未带钱在身上,便在你这里将就了。”
施玄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饼,不说话。
饼只剩下指甲盖大小,但它确实是这只落魄狗崽中午的饭食。
清宁看懂他眼里的谴责,忽然更加尴尬了,把这点东西塞嘴里吃干净,道,“没事儿,本小姐特别会做菜,你有口福了。”
上辈子她刚入宫那几年也爱做些菜,乃是因为她心疼某些人,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恨不得摆出贤良的姿态做天底下最好的皇后。
清宁一边想着一边淘洗好菜米,正准备下锅,忽而举着菜讪讪问,“这炉子怎么生火?”
宫里做菜和外面当然不一样,因她只负责炒,不用洗碗涮锅,更不用切菜生活。
施玄默默坐在灶火旁,用木柴把火升起来,盯着她手中足有巴掌长的菜杆看,眼神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