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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木桓呢,则红着脸埋头走进屋。

他在家中排行最末,还未经人事,可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年纪,如今听宁姒说的话,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宁姒与姜煜泡温泉的情形。

……真是羞死他了。

木桓坐在姜煜宁姒的对面,提及正事,他面上的红霞也浅了些,“前几日我收到家父来信,可那信封上的腊封有裂开的痕迹,我觉得这信可能被人拆看过。”

他在包袱里翻找,取出信件来,递给姜煜,“姜大哥你看吧,父亲在信中说岭南与南疆已经有些冲突摩擦,现在只是小打小闹,不久之后战火便要燃起。家父劝我在京城安分度日,莫要惹恼了皇上。”

木桓苦恼地揉着额角,“可我怀疑这信已然被皇上看过,若当真如此,今后写信当万分注意,不该写的一个字也不能写了。”

比如谋划公主和亲一事。

“姜大哥,你说的那件事我想告诉家父,让他帮忙拿主意,可我如今怎敢把这事写在信上?”

姜煜将信上内容扫完,神情却不见凝重,“姜家有从北向南的商路,不能给皇上看的信可以从商路送往岭南。”

木桓怔了怔,“当真?”

姜煜笑着推了一杯茶过去,“姜家与木家素无往来,旁人怎么想得到你的信会经由姜家送往岭南?对了,路上可有小心行事?”

木桓点头,“我听你说的,从酒楼的暗道来的此地……”木桓吐出一口气来,“我躲在酒窖底下时,还能听见上头有人问店家可有瞧见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我这才晓得自己一直被人监视着。”

宁姒听得神情怔愣。

木桓揉了揉脸颊,苦恼道,“皇上当真这般防备我么?”

姜煜笑了笑,“我小时候也曾被人这样密切监视,只因我的父亲带了二十万大军离京。父亲征战时,我便如人质。说来好笑,这些监视我的人,还帮我拦了几次截杀我的歹人。”

宁姒喉间一梗,目光酸涩地看向姜煜。

“习惯就好,你瞧我现在不也全须全尾地坐在你面前么。”姜煜见木桓仓皇苦恼,安抚道,“只要不生出二心,皇上也没有理由动手。”

木桓神色稍缓,可也知道皇上对木家的防备,比对姜大将军只多不少。

抬眼看着微笑安抚他的姜煜,木桓又是感激又是信服,从包袱里拿出另一封信来,“姜大哥,这是我还未来得及寄出去的信。我想询问家父,设计公主和亲一事是否可行。”

姜煜接过信,“如若他肯答应,劝他在信中诉苦,就说岭南军饷不足,希望朝廷能给予援助。”

木桓睁大了眼,“皇上这般防备我们,难道还会送来粮饷?”

“自然是不愿送来的,但不可不施压。”姜煜道,“如今我身处户部,深知如今国库并不充裕,能支撑家父北征已算不错了,实在不会有闲钱送往岭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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