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煜实在对宫宴那日的事情耿耿于怀, 因为宁姒差一点在他眼皮底下出事。
宁姒瞧出姜煜心中芥蒂, 往他身边挨了挨, “阿煜哥哥,如今我们知道三公主要害我,留心些就是,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宫宴那天若是没有阿煜哥哥, 我还不——”
姜煜一指抵住宁姒的唇,阻止她说下去。
那日险些酿成的后果,他不愿听。
宁姒启唇轻笑,温热的吐息扑在姜煜的指腹。
“阿煜哥哥,你想啊,那天我们去偏殿,谁能想到里头还藏了个人?就是心思再缜密的人, 进屋之后第一件事也未必是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吧?那也活得太累了!”宁姒拿开了姜煜的手指,“再说了, 我们都以为三公主在酒里加了料,是要设计你呢, 没想到只是为了调开你,好对付我。阿煜哥哥避开了那杯酒,警惕心自然消减了些,进了偏殿怎会疑神疑鬼地四处察看?”
她说得都对, 但姜煜每每想起那天便觉得后怕。
姜煜将宁姒拥入怀里,下颌抵着她头顶,“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重演。”一个一个字眼咬得清清楚楚, 姜煜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轻轻飘荡的车帘上。
宁姒拱了拱,柔细的发丝蹭着姜煜的下巴。
“对了,三公主与太子妃流产一事,我们到底没有证据,只是由嘉明的话倒推过去,觉得两者之间有联系罢了。”宁姒轻吐出一口气,“说不定三公主没那么可怕呢。”
姜煜伸手捏了捏宁姒凉滑的脸颊,“不准这样想,听见没?”
“啊?”
“要将她想成无恶不作的阴毒之人,你才不会轻敌。”
姜煜想起三公主这段时日的小动作,再看宁姒黑白分明的眼儿,又不愿告诉她平白惹她担忧了。
此时天色已晚,姜煜将宁姒送回府,翌日一早收拾妥当之后才来拜访宁大学士。
宁大学士见姜煜候在花厅,慢悠悠踱过去,将一封信拍在姜煜手边的桌案上,“你自己瞧瞧,你爹在上一封信里都说了什么。”
姜煜只是听说宁澈受伤,还未看过原信,此时接过来一瞧,不由嘴角一扯。
姜淮虽是武官,可同时也是世家子弟,从军之前喝了不少墨水,这封信就被他写得跌宕起伏,令人看得揪心不已。
“晚辈代父亲向宁伯伯道一声不是,父亲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到惹得伯父伯父平白担惊受怕。”姜煜起身行礼。
宁大学士又将另一封信给他看,冷哼一声,“他还好意思催问婚期!”
就催婚这一点,姜煜自然是赞同姜淮的,只是这时机寻得不太对,竟在这样一封讨打的信里催婚,反倒惹怒了宁大学士。
“边疆战事繁忙,父亲难免有疏忽的时候,还望宁伯伯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