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张薄得几乎瞧不见的嘴唇,仿佛正诉说着她的刻薄。
“兄长,稀客呀稀客。”说话的中年男子是宁大学士同父异母的弟弟,宁逸勉,乃宁老太太亲生。
宁逸勉拍了拍身边儿女的肩膀,“快喊人啊,难得见一见你们大伯。”
“大伯。”
“大伯。”
这对姐弟俩一齐出声,姐姐宁婧还抽空看了眼宁姒,见她穿得鲜妍极了,衬得越发貌美,便不满地暗哼一声。
宁老太太堆起笑容来“逸风,逸勉,你们兄弟俩平日里都忙,难得聚首,可要好好说说体己话。”
宁逸勉居七品闲职七八年之久,也不见宁大学士拉他一把,心下埋怨,也不稀得做表面功夫,“说什么话,吃席吧。”
但是他夫人,想着女儿的婚事少不得要托宁大学士帮忙,暗暗碰了碰宁逸勉的胳膊,希望他说话和气些。
二夫人张口打圆场,“亲兄弟自然不须多说。”又将目光移到宁姒身上,“嘟嘟真是越发出众了,将我们婧儿比到了泥里去,也不知兄嫂是怎样养出来这样水灵的人物。”
宁婧一听,脸都黑了,忿忿地瞪了宁姒一眼。
常氏便道,“嘟嘟哪里能受你这样夸奖,你再说,婧儿该生你气了。”
“哪里是夸奖,嘟嘟这样的女孩,最是讨人喜欢的。”二夫人又问,“给嘟嘟说亲了不曾?”
宁大学士听到这里,心有不耐,回道,“嘟嘟还小,不着急婚事。”
二夫人默默咽下准备好的话,一时间有些尴尬。
倒是宁老太太瞧出来她的意图,帮了她一把,“嘟嘟不急,婧儿年纪却不小了,也该说亲。逸风,你认识的人家多,若是有合适的,还是应当紧着婧儿些。”
常氏笑着接话,“母亲,他一个男子,哪里爱管这样的事,还是我来留意留意。”又看向二夫人,“若是没成,弟媳可不要怪我。”
“哪里会怪,谢你还来不及。”二夫人一听,心头大喜。
兄嫂接触的人家,总比自个儿圈子里的那些人家要入流。
席上,宁婧频频看向宁姒。
往日里不觉得,只当宁姒是个丫头片子,几年前见她胖乎乎的模样还笑了好一阵,如今再看,小丫头竟转眼长成了娉婷少女。
年前还带着股稚气,现在已经长开了。再不能将她看做小女孩了。
宁婧危机感顿起,总觉得宁姒要抢了她的好姻缘似的。
宁姒察觉到宁婧的目光,抬眼瞧过去,便遭到宁婧一记瞪眼。
宁姒翻了个白眼回敬给她。
“这孩子,怎么白眼看人呢?”宁老太太寻了宁姒的错处,在席上便教训起来,“原以为是长大了,懂事了,没想到还是顽童一般。”
到底不是亲祖母,只看到宁姒的白眼,却无视了宁婧的许许多多次不善的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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