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死人是不会再开口了,他们只能相信活人的话——他们平时那么信任敬仰的庞队长,其实是潜伏在局内多年的红军“内奸”。
“我发现你们这群人都挺有意思的。”见他们都杵在那儿不动,袁夕瑶这时冷笑了一声,“谢副局长受了伤无人问津,倒是都围着一个红军内奸泪眼婆娑。
“你们可真行,卫局长在这儿,估计得被你们气得直接送医院。”
这几句话一出,这些人才仿佛如梦初醒。
小杨和另一个兄弟负责将庞忻的尸体抬出去,其他人则急匆匆地簇拥着谢寅,开始对他的伤口嘘寒问暖。
却不料,出了宅子,谢寅直接打开了自己那辆车的车门,对他们说:“我和袁督察长一辆车,其他人不用跟着。”
“谢副局长,你的伤口!……”
“小伤,我自己会简单处理下。”他毫无耐心,俯身便钻进了车,“先回局里报告情况。”
他向来说一不二,大家也不敢跟他争,将急救医药箱搬上他的车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袁夕瑶上了驾驶座后,没有发动车,而是先打开了医药箱:“脱衣服。”
谢寅面对她时顺从得让人有些不可置信,这时二话不说就将军装外套脱了下来。
在要解衬衣纽扣的时候,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转了个调:“现在就脱?这么急?”
她在急着翻找消毒药水和绷带,一开始没心思搭理他。后来一想发现不对,红着脸瞪他:“不脱衣服怎么给你上药啊?”
请问您想到哪儿去了!?
他这才慢悠悠地解开扣子,还故意将语调拉长:“噢……那是我想茬了。”
那语气里的暧昧之意,简直快要满溢出来。
怎么有人身上带着枪伤还有心思调情的!?
她就当自己听不懂他的话,此时动作麻利地给他的伤口先做了一下简单处理,想着等撑到给卫颂汇报完,再陪他去医院进行医治。
“疼么?”
给他上完药后,她边给他包扎,边看向他的脸庞。
谢寅的目光始终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过了几秒,他才低声回:“不疼。”
我听你胡说。
她心想。
这一枪虽然没中要害,但是方才她处理起来才发现,伤口可比她想象的要深多了,他估计得要好好养上一阵才能正常使用左臂。
袁夕瑶垂着眸子,叹息一声:“刚刚我把你撞开的时候,你不转身,就不会中这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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