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晖爸:“不可能啊,我又不瞎。”
“爸,你现在上了年纪,人要服老。”彭晖尤为义正言辞,“你虽然不瞎,但可能视力有点问题,明天我叫医生上门来帮你检查检查眼睛。”
彭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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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逸闻拽着施珈的手出了包厢后,一路走到了餐厅的外头。
施珈在走路的过程中好几次试图挣脱,但是他的手却抓得非常用力,令她全然动弹不得。
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步子,她才得以从他的手掌中解脱。
餐厅的招牌在夜色中闪动着淡淡的光泽,她用手轻轻揉了揉自己被他抓得有些发红的手臂,然后抬起头看向他。
程逸闻的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但当他看到她此刻眼底那一抹几不可见的淡淡的红的时候,刚刚还带了一股狠劲的心一瞬间就软了下来。
他在来这里之前,原本攒了一肚子的怒火和说辞,甚至还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决心,但当他看到她这样的表情,那股熊熊燃烧着的火又兀自消散了开来。
最后全都化成了难受和心疼。
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嗤笑了一声。
施珈哑着嗓子问他:“你笑什么?”
他阖了阖眼眸:“我笑是因为我觉得我此刻的处境简直是我这辈子最惨不忍睹的时刻了。”
“尊严、骄傲、矜持、面子。”他说,“这些玩意儿我以前看得比什么都重。”
“可现在呢。”他看着她,“我发现这些曾经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东西在你的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他以前从来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和自己的傲气,从来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感受和情感。
他以前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
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如果他真的得不到,他也不会硬要得到,因为他拉不下脸去争去抢。
但是爱上她之后,他被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可以轻而易举地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他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什么事都肯去做,什么话都肯说。
甚至来到这里,来到彭晖爸面前,像个完全不用大脑思考的疯子一样,执拗地想要把她带走。
施珈听完咬了咬牙,眼底浅浅的红终于蔓延开来。
半晌,她往后退了一步,一字一句地说:“程逸闻,我要回包厢了。”
“我会告诉彭晖爸你喝多了,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当是你的酒后不理智行为。从今天起,我们两个再也不要见面了,我不会再联络你,你也不要来找我。”
说完,她慌不择路地转过身想要回餐厅,而因为走得急没太看脚下,直接被门口的石阶绊了一下。
就在她快要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她感觉一双温热的手从后托住了她的胳膊,将她稳稳地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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