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稍安勿躁,”劝下了他们,白婴说道:“先把他带过来问清楚情况,我们可没有巨隼监视地方的动向。
不多时,一个双目赤红的青年被两个护卫拖上来,他右腿半瘸,大腿和背后都有着被野兽抓伤的痕迹,严重的几可见骨,一入正厅就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开。
“罪族……陆纠,前来领死!”
“竟然是你!”刚刚还说要杀人的老将一脸惊怒地站了起来:“陆纠,当年四凶府中老夫对你多有期待,你为什么要举族附逆敌寇!”
那叫陆纠的青年双拳紧握,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宋老……陆纠有心死国,但父命难违!”
一句父命难为,白婴立刻了然,有些叛族并不是这些优秀的年轻人自己想,而是他的家族长辈所决定,他作为晚辈不得不受长辈约束……这就是妖族寿命长的弊病,腐烂的统治阶层不能有效新陈代谢,积毒会越来越深。这样一代代传下去,就算是个好苗子,也毁在了烂田里。
那老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白婴示意停下。
“那你又是为什么在这时候回到妖族呢?看你的伤,是家族受到压迫,想在我这里戴罪立功?”
陆纠远在南都,却也知道眼前的这是禹都新掌权的太辅王,他情绪激动,也顾不得什么偏见,哑声道:“罪族昨日偶听巨隼王筹谋,却为羊氏所卖,陆纠一家……皆死于兽人之手!陆纠不敢求功,只愿太辅王得知兽人毒计之后收复南都,为此陆纠自愿充为死营为大军填城!”
充作死营,愿同袍踩着自己的尸身上城墙杀敌……这是一个军人绝望到极致才能说出来的话。
至少白婴是看不出有半分诈降的意思。
“找个大夫过来,让他一边治伤一边说,别流血流死了。”
听了陆纠的话,白婴面色古怪……因为兽人这个计谋,是针对她曾经在扬武殿跟那些小朋友打着玩的时候用的雪崩计。
羊氏向巨隼王进言说禹都大军按兵不动,必然图的是北门附近山上的雪崩坡,以火药炸得雪崩,再向城内进军,届时里应外合一举破城,而他们必须重点埋伏于南都北门东北角,倒是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白婴想起来了,当时她在扬武殿,羊氏的人也在场。
“王胸中竟有此奇谋,为何不早说?!”
“呃,这个……”
众将们不禁为之扼腕,若不是羊氏贼子向巨隼王进言,这条奇谋足以让他们以最小的代价收复禹都。
白婴没有再就这个问题讨论,问道:“你听说这条计策的时候,是昨天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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