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妖族的‘邪术’展开的一瞬间,兽人就知道了第一个敢来吃禹都这只螃蟹的,尝到的不是鲜美的肉,反而不小心被钳掉了牙齿。
但他们的天性中仍然有着不屈的意志和好战的作风,就在北原那些陌生而坚毅的面孔赶来时,他们终于找到了正常的战争节奏。
那就是厮杀。
慢慢从痛苦的煎熬中醒来的禹都贵族们,先是对援军的到来感到了欣慰,但很快,他们发现这些出身草根的援军并不是他们所想象得那么‘乖巧’。
“主帅是谁!疯了吗?竟然先去救援辅城的贱民!”
一脸十数道发令要求白婴回援王城的军令,皆被无视……而唯一一次回复,竟然是‘你们还有战力,足可抵御兽人残部,何必来占我们这些疲军的精力’。
北原百万大军,兵锋正锐,而且找不到一个更有威信的将领来命令北原军分裂,战殿的诸姓贵族们也意识到了什么……今天之后,这个地妖恐怕不止要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脉冲波对战兽的影响太大,而失去了战兽的辅助,兽人几乎是战力折半……全程跟着白婴检查员工业绩的安院长,随手帮她拦下那些有意无意朝她脑门上射来的冷箭后,终于领教到了白婴的疯狂。
斧鲨曾经说过你们中方没有的那些东西,他这次总算在白婴身上全部看到了。
冷酷、精密、决断、该硬气的时候绝对找不到半点人类社会寻常意义上女学生的影子……难怪童子亦评价说,这是个天生的战争疯子。
就像一种骨头里的野性放肆地盛开,随之而来的,就是战争的盛大落幕。
尽管敌方不屈地徘徊,着,但一王重创,减员无数,对于一个强盛的国度而言绝对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成功了,我们守住了。”
梼杌门外,无人欢呼。他们赢了,但对着掩盖了视野的尸体……他们,无法欢呼。
太惨重了,凶险到……只差一点,妖族便成为史书上一笔叹息。
哑着嗓子,白婴抢下旁侧扈从的酒囊,手指颤抖地灌了一口,吩咐道:“清点战场……找找看,有没有活着的。”
还是太过了。
安琢想说点什么,忽然听见身后远处的战场上,一声狂吼——
“白师!!!”
随后的画面就像是老胶片里漫放的黑白记录……这个时候,安琢才清楚地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她终于等来了她最恐惧的事情。
战场上,她看见了她学生的尸体。
两个,似乎昨天还看见他们朝气蓬勃的笑脸,也曾打打闹闹地并肩而行,也曾在树荫下和最喜欢的老师讨论着如何成为英雄,但这改变不了……战争上的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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