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迦蓝淡淡地道:“皇上,此风断不可长。仓禀实而知礼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皇上治理国家的依仗。父慈子孝,父不慈,何来的子孝。阿兰柴作为岳托的下人,如今站出来诬陷主子,这是因为皇上先起的头。
冷僧机告发莽古济之后,又是抬旗又是升官,享尽了荣华富贵,其他人可眼红得很,所以才会有人不断站出来。皇上,若是你的随从奴才,告发皇上当年的汗位来得不正,在先大汗在的时候,就有不臣之心,皇上又当如何?”
冷僧机当年告发莽古济,皇太极才得以名正言顺除掉了莽古济,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盯着布迦蓝半晌,恼怒地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你还提出来做什么?”
布迦蓝冷笑道:“冷僧机此人不可留,他留着一,就时刻在提醒别人这件事,奴才背主,能发财升官,荣华富贵。皇上就能那么笃定,冷僧机会对皇上忠心耿耿?大清已经不是以前的部落,既然有刑部,就该以法治国。
现在的律法虽形同虚设,但也不能太过,鬼魅魍魉丛生,就算打下大明,根子上早就臭不可闻,好比是被虫蛀空的高楼大宅,经不起任何的风雨,轻轻一推就会坍塌掉,连元朝都比不上。”
皇太极横着她,不悦地道:“那你呢,豪格说得没错,你当场杀人,又是遵循的哪门子律法?你身为首辅都不能以身作则,别人又岂能遵守?”
布迦蓝寸步不让,反驳道:“奴才不可背主,这是写在律法中的事情,背主之人,本该被处罚,我处罚了阿兰柴,又何错之有?这些年来,我从未如此厌恶一个人,如果不是嫌脏了自己的手,我会一拳拳将代善打死,让他尝尝生命一点点消失的恐惧!”
皇太极愣了下,布迦蓝向来冷清,不管喜怒都平淡,他也从没见过她如今这般情绪激动,不由得缓和了情绪,说道:“好了好了,你成打打杀杀,这么爱与人动手,早知道让你上战场去了。
大明那边正在焦头烂额中,我准备再派阿济格与多铎他们继续出征大明,我会亲自领兵前去援助,你留在盛京处理政事。安置俘虏之事你也熟悉,你多盯着些,别让他们闹了起来。不过,你也别再到处惹事了!”
布迦蓝微微皱眉,说道:“布兵打仗之事,皇上自己做主就好。不过皇上,别滥杀无辜,更不得屠城。”
皇太极叹道:“只要不遇到顽强抵抗,我自不会如此做。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得与你商量,你哥哥吴克善亲自替儿子弼尔塔噶尔求娶四格格。”
布迦蓝愣住,抬眼看向皇太极,他马上冲她一笑,小心翼翼解释道:“布木布泰,科尔沁是你的娘家,又与大清向来交好,这件亲事若是拒绝,不但伤了你与你哥哥的和气,也伤了与科尔沁的和气。
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儿们出嫁,她们不但是你的女儿,更是我的女儿,我又何尝舍得让她们远嫁?满蒙经常联姻,靠着这些亲戚关系,满蒙关系才得以保持了下来。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一旦翻脸,后果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