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迦蓝神色讥讽,说道:“你们不该给我磕头,你们该给那些因为你们倏忽,死去的同胞们磕头,给受了重伤,缺胳膊断腿,以后一辈子残疾的同胞磕头。
我知道你们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只会去邀功,俘虏了多少人,多少匹马,自己损伤多少,从来入不在你们的考虑之内。因为他们的命在你们眼里来说,比不上一头牛,一匹马!”
两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不断地磕头,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还是不敢停下来。
布迦蓝冷笑连连,“你们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先前说过,他们跟着我们来,我们就要把他们带回去。你们是不是害怕了,这么多尸首带回去,实在是太过显眼,你们的功劳就要打了折。
马福塔,你这次私自收了多少贡品?你儿子还留在朝鲜吧?他想要与朝鲜生意人做什么买卖?英俄尔岱,你在义州养了几个朝鲜外室?”
两人想不到布迦蓝对他们在义州做的事情了若指掌,心下绝望,连侥幸都不敢有,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混着额头流出来的血,看上要多惨有多惨。
“福晋饶命啊,福晋饶命啊,奴才那不孝子,奴才这就让人去把他捆回来,任由福晋处置!”
“福晋,奴才再也不敢了,以后绝对不碰朝鲜任何一个女人,求福晋饶命啊!”
布迦蓝不想跟他们多说,有违朝廷的律法,回去自会按着律法处理。
她一人踢了一脚,厉声道:“这一脚,是我替因为你们的失职,死伤同胞讨的公道。滚回去,到去世的人前去跪着,以后每停下来歇息一次,你们都给我跪着,去替他们守灵!还有,晚上给我紧着皮,要是皮岛兵再来犯,我会丢下你们不管,把你们全部拿去填命!”
两人被踢得几乎没有晕死过去,不过好歹捡回一条命,如释重负,忙忍着痛,连滚带爬滚了出去。
布迦蓝稍微洗漱了下,略微吃了些东西,又问了颚鲁几句,他的伤势也还好,伤口已经愈合,明天跟着回程也没有什么大碍。
其他的亲卫都还好,她稍微放下了些心,安排好了守卫,裹着被褥睡了过去。
所幸皮岛兵晚上没敢再来,第二天早上,他们带着所有的人与尸首,启程往盛京赶去。
一路上走走歇歇,来时盛京还是深秋,回时盛京已下了初雪。下雪路滑,他们长长的队伍走得极慢。
在城门外,皇太极骑在马上,亲自前来迎接。远远地,他就跳下马,疾步上前,仰着头看着骑在马上,裹着厚厚风帽的布迦蓝,松了口气,抱怨道:“怎么这么迟才回来,这趟差使可还顺利?朝鲜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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