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单纯只是为了找个妖修来对付我,大可不必在雷劫上动手脚,两个元婴联手,我就算有天大的神通也很难脱身。
谢长庚眼皮跳了下,他对戚百里也算了解,这一次也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要说他是想要从合欢宗下手,来扩张势力,在正派之中穿插眼线,可他为何要这般舍近求远?
沧海最临近的宗门便是苍山,他完全可以从苍山入手。
他擦拭着剑柄的手停了下来,剑面广洁,映照着他的眉眼。
谢长庚有擦剑的习惯,每一次擦剑的时候都会让他心情平静,然而这一次无论如何擦拭他都很难心安。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变了。
不是一成不变的发展让他觉得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在走,同样的,又因为事情发展变得不可预知不可掌控,让他时常感到害怕。
算着时间,戚百里的还有一年便到了换骨期。
这个时候他就算有什么要做的,像他那般谨慎的性子也断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冒险离开沧海的。
应该是他想多了吧。
或许只单纯是那个合欢宗的女修为了保命,恰好找了那沧海的妖修做了交易而已。
这其实不难理解。
就像是你想要引雷劫灭了整个合欢宗以绝后患一样,那女修估计也是想趁着你雷劫最虚弱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斩草除根吧。
的确,这也不是没可能。
桑子俞眉宇之间的折痕松开了些,压着身体的疼痛缓缓坐了起来。
一时之间火焰摇曳,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清岫抱着手臂在一旁闭目养神,听着周围没动静,余光不自觉往白穗所在方向瞥。
果不其然,少女神情冷凝,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他对白穗的性子很了解,就算不问也能够猜出她此时在纠结什么。
如果这里只有她一人的话她或许不会有什么顾虑,只是他们四人是一并历练修行的,很多时候都不能意气用事。
不单单是白穗,一旁的谢长庚也敛着眉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除了风祁,他们都心事重重。
清岫思索了一会儿,薄唇微启,打破了这长久的平静。
我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桑子俞一顿,觉察到对方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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