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急着进宫,面见李绝。
不由分说,郡主质问道:“昨日小皇子的事,跟母妃无关,为何要为难她?”
李绝淡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是太上皇的意思,跟朕无关。”
“李铖御!”李栎叶怒极:“你不要忘了你的出身!你可是信王府出来的,如今当了皇上,不好好地尊崇自己的母妃就算了,你还要让人来对付她?”
内侍小山子啧了声:“郡主,请慎言……”
“什么慎言,如果要治罪,那就连我一起关了吧!”李栎叶激愤难当,越发口不择言。
李绝看着她气恼的脸色,抬手将龙袍的纽子解开一颗,然后用力一拽,露出了胸口的伤处。
郡主起初不知他要如何,等看到那处伤,她猛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透出又震惊,又担心之色。
李绝默默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郡主的唇抖了抖:“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李绝道:“你刚刚心里在想什么。”
郡主紧闭双唇,竟不敢说。
“你在想,是她把朕刺伤的,对么?”
李栎叶一惊。
原来刚才看到伤的时候,她确实惊恐地闪念过——这伤显然不轻,她很怕这是信王太妃所为,如果真是太妃做的,那……
这会儿听李绝的语气,她诧异地问:“不是母妃?”
“呵呵,”李绝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看到朕的伤,第一反应是她下的手,你是她的女儿,朕是她的儿子,你不如告诉我,世上哪里有父母要子女死的道理,你又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在你心里,一直觉着,她也是想朕死的?”
李栎叶的脸色难看之极,她否认:“我、我没有!”
李绝道:“不妨事,你是不是这么想,已经跟朕无关。就如同她是否被禁足宫中,或者受什么惩罚,都给朕无关。她所有的生恩,在那次相救李重泰的时候就已经还了,在……”他伸手点了点胸前的伤:“她眼睁睁地看着我把剪刀刺入,而宁肯我死的时候,就已经还了!”
李栎叶竟无言以对,她的眉心皱蹙,语气沉重地:“铖御……”
“你私自带走玄佑的事,朕不会计较,但是她,还是别回盛州的好,你知道原因吗?”
李栎叶疑惑地抬头。
“这也是李重泰的意思。”李绝淡淡地。
郡主失声:“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绝盯着李栎叶,道:“当初去救李重泰的时候,跟辽人散布消息的是谁,你心里恐怕有数。朕告诉你,小信王一样清楚,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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