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
早在香叶寺内,星河就已经想的明明白白了。
她只想要得了休书后便回县城去,之所以肯来见李绝,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国公府而已。
见星河不答,李绝捧着她的脸,拧眉:“我方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什么皇上王爷的,不过是对别人而言,我对于姐姐是怎样,难道你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
星河难受极了,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到极致的人,所以当初没答应跟李绝远走高飞隐姓埋名的话,同样因为这个,她也肯为了国公府,进宫求情。
她当然知道李绝对自己好,从最初到现在,他的心意总是真的。
她也想对他好,也想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可是……他是小道士的时候、是成王的时候,如今的她还配不上呢。
何况是皇帝。
此时此刻,同他在一起,她凭什么。
“那你还在顾虑什么?”李绝不解:“是因为庾凤臣?”
星河犹豫了会儿:“你别为难庾叔叔,他其实、其实已经……”
“已经怎么样?”
“给了我放妻书。”
李绝听了这句,并没有格外欣喜,而只是哼了声,走到她旁边坐了:“他给不给,有什么区别么?”
确实,对李绝而言可以没区别,但对星河来说,这可是来之不易的,假如不是这场宫变,她就可以拿着这张纸,远离京城了。
李绝又问:“既然他已经给了放妻书,你跟他自然无关了,先前竟还口口声声地‘二爷’,就这么舍不得?”
星河默然,她确实有放妻书,也确实做不到“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且她今日是来求情的,难不成一见了李绝就先告诉他,庾约要跟她和离了?
这是从哪儿说起,何况当时她觉着,李绝也未必在意这个,上赶着说,反而可笑。
所以仍是按部就班而已,谁知差点弄巧成拙。
李绝却又问她:“那姐姐心里到底在顾虑什么,你告诉我。”
星河低声道:“小绝,我、我原本打算,是回县城去的。”
李绝眼神一变。星河怕他误会,又解释道:“我是早就这么打算的,不是、不是因为你才想走。”
“是因为庾约?你是早就想离开他了是不是?”李绝盯着星河问,这倒是个好消息。
星河的唇动了动,并没有回答这句,而只是说道:“总之,我觉着京城不宜居,还是离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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