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虽然迟疑,却也不放心自己先前所提的事。
当即李绝手一松,星河跳下地,向内去了。
御书房里头,有个小暖阁,读书或者看折子累了,便入内休息,李绝目送星河退到里间,这才稍微地一整袍子,叫了声“宣”。
顷刻,陆机跟容元英一同进了御书房。
两位行礼后,李绝淡声道:“陆观主,靖边侯,怎么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么?”
容元英忙道:“皇上恕罪,臣恰好在进宫之时遇到了陆观主。”
陆机捧着拂尘,微微一嗅,闻到这殿内仿佛有一点异样的甜香,再想到在殿外见到的国公府的侍女们,便垂眸无语。
李绝道:“那,所为何事,且说吧。”
靖边侯看陆机不言,便先道:“回皇上,臣子容霄,先前随着皇上去了盛州,听闻如今在盛州军中,只是家里长辈思念过甚,臣想,求皇上许容霄回京。”
原来容霄随着李绝去往盛州后,竟并没有随他回京。靖边侯期间派人前去催促,容霄竟说是李绝的意思,只是不肯回来。
加上京城风云变化,靖边侯心想盛州战事已过,容霄留在那里也不是坏事,所以没有着急再催。
可如今京内形势稳定,而家中谭老夫人跟苏夫人思念容霄,几乎思虑成疾,靖边侯无法,又怕拂逆新帝的意愿,这才进宫知会。
李绝往里间瞟了眼,淡淡道:“并不是朕让他留在那,是容霄自己所愿。既然侯爷开口,朕派人去叫他回京就是。”
靖边侯大喜:“多谢皇上。”
在这次燕王篡逆之中,靖边侯难得地做到了两不沾边,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靖边侯深记着李绝的救命之恩,又觉着这少年是可造之材,所以并未理会燕王一派的撺掇,只静观其变,竟是因而得福。
靖边侯说了这件,迟疑地看向陆机。他心里其实还有一件事,可竟不敢出口。
幸亏这也是陆机的来意:“皇上,贫道今日冒昧进见,是为了一事。”
“总不会是为了宁国公府跟庾凤臣吧?”李绝却闻弦歌而知雅意。
陆机道:“皇上圣明。”
李绝哼道:“按理说,陆师父开口,朕不该驳回,可是此事非同一般,如今御史台正紧锣密鼓的审讯,是非曲直,自然很快水落石出,朕却不好贸然干涉。你说呢?”
陆机正色道:“皇上,贫道可以担保,庾凤臣绝没有参与燕王之事。倘若他真的包藏祸心,动的就不仅仅是京内五千兵马,二十三县足有近二十万的兵马,以庾凤臣之能,若真有心谋逆,调动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平息的了。”
这倒是实话,容元英在旁微微点头,他其实也觉着庾约是无辜的,只是不太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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