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像是庾轩说的那么一走了之。
星河本是个会算计的姑娘,费尽心力,只是为了家里人日子安妥而已。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或许她已经把国公府里的人,也当作了家人。
庾约对她的好,她知道,就算再不喜欢他强迫自己的那些,星河也没法否认,当初确实是庾约把她从死线上拉回来的。
而庾清梦对她的照拂,老太太对她的怜惜,甚至于庾轩等的包容关切。
所以当初李绝叫她跟他走的时候,她才那么多顾虑。
如今更是做不到、在国公府逢难的时候,自己会无比自私的逃走。
连清梦都特意地回府了,庾清梦本来已是嫁出去的,身份更加特殊,就算国公府出事,她也断然不至于被牵连。
但她仍是赶了回来。
清梦来找星河,看她恍惚的样子,便道:“是不是如做梦一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星河却心里明白:“四姐姐不觉着诧异吗?”
清梦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其实也没什么可惊疑的,要么是燕王,要么是成王,原本就是这两种可能而已。”
星河低头:“我还以为是燕王呢,先前京内不都是这么说吗。”
庾清梦笑道:“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过咱们因为不是朝臣,所以并不懂这其中的花样……二叔该是知道的,可惜他不会告诉你这个。”
毕竟跟李绝有关,庾凤臣是不会自找不痛快的,而且庾约只怕自有打算。
星河轻轻地叹了声:“我不懂,也实在不想懂,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清梦打量着星河:“二叔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棘手的,三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
星河抬眸:“四姐姐,怎么突然跟我生分起来?有什么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不是生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未必肯做这种事,”庾清梦握住她的手:“说句实话,若是燕王登基,咱们府自然安然无恙,可是成王就不同了,且不说二叔是否真的有附逆之罪,你仔细想想,就算二叔什么也不做,成王殿下会对他好好的吗?”
星河心惊:“你、你的意思是……”
庾清梦道:“成王的性子,没有人比你更明白了。不用我说,你觉着呢?”
星河咽了口唾沫。清梦道:“所以你该清楚,不管怎样,二叔的命,甚至国公府如何都在他的手上,以他的脾气,真说不准会怎么样。”
星河听着这个“说不准”,想到李绝当初在杏花林里拿箭射向庾约的情形,一时屏息。
庾清梦道:“如今能保全府里以及二叔的……只有你了。”
“……我?”
清梦点头:“对,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仔细想想。”
有时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星河还在为李绝继位的事情而懵懂发怔,清梦却已经找到了解决国公府窘境的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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