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绝道:“这个我并不知。”
敬妃一笑:“无妨,我也只是随口一问。”向着李绝一颔首,她带人去了。
目送敬妃离开,李绝进了内殿。
皇帝躺在罗汉榻上,微微地歪着身子,脸色有点苍白的。
罗汉榻前的毯子上,散落着许多本奏折。皇帝的手还垂在那里,显然是才扔掉的。
身边的内侍想过来捡起,又不太敢靠前似的。
李绝看了眼,径直走上前,将那些折子收拾起来。
皇帝没看见他,察觉有人,便皱眉呵斥:“谁让你们……”
李绝说道:“好好地扔奏折做什么?不过皇上心里有气的话,发出来倒好。”
皇帝意外地转头,看见了他,眼底浮出几分暖意:“你回来了?听说你跟人出城去打猎了,有所收获么?”
李绝道:“嗯。”
他跟星河说射到了一只老狐狸,但是此刻……他笑了笑:“勉强算是有吧。”
“哦?是什么?”皇帝微微侧身,李绝把奏折交给内侍,过来扶了把。
“勉强而已,有什么可说的。”李绝垂眸,敷衍过后:“皇上传我回来可是有要紧事?”
见他不答,皇帝叹了口气:“是有一件事,想要你去做。”
“皇上请讲。”
皇帝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朕听说,你先前在盛州军中,好大的名声。”
李绝啧了声,不以为然地一笑:“怎么,皇上莫非想让我回盛州统兵?”
“统兵,又何必非得回盛州,”皇帝凝视着他:“朕其实早就在想了,你是皇亲,算是奉旨回京,整日游手好闲的也不妥,朕想留你在京内,先执掌宫内的禁军,如何?”
“这不妥吧,突然把我摁在这里,怕不能服众。”
“你还怕这个?”皇帝了然地一笑:“在关外,动辄三万五万的兵力你都能指挥得当,还怕三千禁军?”
李绝略微沉吟:“既然皇上这么说,臣愿意试试看。”
皇帝早在他现身之时,便觉着他的气质仿佛跟先前不太一样了,此刻听见“臣”,又听他的语气不像是素日一般的嚣狂不羁,他心里有些诧异:“你……今日怎么这么乖的?”
李绝笑了:“胡闹的够久了,也是时候该做点正经事。”
皇帝凝眸看着李绝:“你今日……只是去打猎?”
李绝的眼神有些恍惚:“皇上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皇帝道:“没遇到什么人吗?”
李绝顿了顿,终于一笑:“遇到了。”
皇帝眼神沉沉地,没有再问他遇到的是谁,发生了什么。
只过了片刻,皇帝才说道:“你非得不到黄河心不死……”抬手,摁在李绝的头上,停了停,又略用了几分力道揉了揉:“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