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皱着眉,实在想不到,但皇帝没动怒,或许不算太坏:“当时情形慌乱的很,臣妾实在想不到,只好似、佑儿像是受了惊吓,一直说什么虫虫之类……”
皇帝瞥向庾约跟陆机,终于道:“凤臣你说罢。”
庾约应了声“是”,才道:“臣得到消息,跟陆机一块儿回了国公府,也问过了臣子,毕竟年纪小,又受了惊,未免语无伦次,但也叫嚷过什么虫儿。”
一般人很容易就把这个,当作是小孩儿的呓语,混过去了。
不过庾约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到了事发的琴室,因只顾庾清梦去了,地上那被打碎的兰草花盆也还没有人敢来收拾。
庾约问明了丫鬟跟嬷嬷当时的详细情形,他站在佑儿当时所站的地方,若有所思,突然蹲下身子。
在那一堆兰花跟泥土瓷片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点细微的活物的痕迹。
李绝本来是跟着星河来的,一是星河去哪儿他就想去哪儿,二也是看着,免得皇帝哪根筋不对了再为难她之类。
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些稀奇古怪。
忍不住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有什么……虫子?”
陆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竹筒,李绝耳朵尖,隐约听到沙沙的响声,一时毛骨悚然。
皇帝道:“难道就是此物?”
陆机道:“回皇上,在四姑娘的琴室那砸碎的花盆底下,发现此物。而四姑娘的脚踝处,也确实有细微的咬痕。”
皇帝眉头紧锁。
星河差点惊呼出声,竟忍不住问:“是什么?”
陆机多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拟蛇。多数是在西北荒漠里出现,毒性并不强,加上体型极小,齿痕也隐秘,所以被咬之后,那被咬者甚至往往还不知情,就算到死,也未必知道缘故。”
要不是庾约发现了痕迹,谁能想到去查看庾清梦身上呢。
星河骇然忙问:“四姐姐呢?侧妃娘娘如何了?”
说来是不幸之中的大幸,这种拟蛇咬人,原本并无解药,除非放血缓和,但清梦怀有身孕,被拟蛇咬了后,又小产了,那毒竟因而散去了大半。
加上陆机在查明真相后又急忙地给她喂了些清心解毒的丹药,又给她刺了十指挤出了好些毒血,只要日后好生加以调养,应该是会恢复的。
不过……只怕从此不能再有身孕了。
可是这点儿陆机却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陆机说到这里,庾约道:“所以,臣之子当时嚷说什么‘虫虫’之类的,应该就是发现了此物。当时臣观察过琴室内的布置,臣之子毕竟还小,他目之所及,跟大人所能看见的不同,想必是这毒物爬到侧妃身旁的时候,给臣之子看到,所以当时他才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其实不是推撞侧妃,而是为了替她把这毒物赶走。是为了保护侧妃。只是他小孩儿家,未免失了分寸,而大人们不明所以,也错怪了他。”
李绝虽听的新奇,但他一口一个“臣之子”,不知为何极为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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