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谭老夫人一听靖边侯的意思,顿时便惊急起来:“为什么你觉着不成?不要国公府,还有哪个比这更好的人家?”
靖边侯还没开口,老夫人道:“等等,你从不管这些事的,这是怎么了?”她有些狐疑地看着容元英:“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耳根子发软了?”
靖边侯等老夫人发了脾气,才陪笑道:“您千万别恼,只听儿子细细说来,其实有关这件事,儿子早就思量过了,只是当时并没有正式谈论,所以我也没出声。”
“你早就觉着不行”谭老夫人问。
靖边侯道:“不止是我觉着不成,其实国公府那边,也不是一心的赞同的。”
“这是什么话?”谭老夫人睁大双眼:“若不是一心赞同,又怎么会三番两次上门求娶?人家做的已经够到了!”
靖边侯皱眉:“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其实,我早就跟国公府的庾二爷商议过此事,庾凤臣的意思是,他也并不赞同。”
谭老夫人一急,靖边侯道:“您且听我说,至于个中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儿子是边关给调任回来的,如今北边还有我的人,但是庾约又是京内的要员,如果我们两家联姻,外人未必会不多心揣测……至于皇上那边圣意如何,也难说啊。”
谭老夫人惊了惊:“什么?这……是庾凤臣跟你说的?”
靖边侯道:“您自然也知道,他是个最精细而有远见的人,说来这次儿子领了冀南的差事,也是他在皇上面前美言的缘故,他既然有此担忧,那必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毕竟他之懂皇上的心意,比儿子等更通透的多。”
谭老夫人眉头深锁,涉及朝堂上的势力平衡,她当然不该再说什么,但仍是很不甘心。
靖边侯又叹了口气:“另外,这次儿子冀南之行虽有波折,到底也算是圆满解决,皇上的赏赐虽丰厚,但朝堂上的权柄却是半点儿也没有给过儿子,可见皇上对于京内的武官,确实是心存疑虑的。”
老夫人缓缓点头,却又问:“既然你说的这样有道理,而庾凤臣也是不赞同这门亲事的,那为什么他们家里又这样恳切地要来求娶三丫头?”
靖边侯一笑:“当初我却也问过庾凤臣,他的意思是……那是年轻人的想法儿,这自然是说,他们府里的公子看中了星河儿,夫人又溺爱,他这个当叔叔的,自然不便扫人家的兴。”
谭老夫人的心往下沉,抬手扶着额头,满脸的失望之色:“原先以为这门亲事是成定了呢,只要跟国公府联姻,连带霄儿将来的前途也是有好处的……”倞亓
靖边侯道:“您老人家不用替霄儿操心,他是个聪明的,如今还贪玩儿,只要收收心,他自然也不会错到哪里去。”
谭老夫人长叹了声,摆摆手:“既然其中有这么多的纠葛,就算把三丫头送过去,也未必得好儿。我年纪大了,都老糊涂了!算了,你们拿主意去吧!”
当天晚上,吃了晚饭,苏夫人悄悄地问靖边侯:“真的是因为庾二爷不赞同,所以才不能联姻的?”
靖边侯道:“我既然这么跟老太太说了,那自然就是,怎么又问。”
苏夫人道:“前些日子,三丫头跟国公府里来往的那么紧密,留宿青叶观的时候,听说庾二爷都亲自去了一趟……可见他并不讨厌三丫头,我还以为这门亲事无碍呢,怎么竟然……”
靖边侯隐约听说过这个,只是当时没在意,这会儿便道:“星河去青叶观?一个人?庾凤臣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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