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伯目光沉沉地,终于说道:“郡主还是别这么一相情愿了,你不是不知道这个小子心里想什么……难道要一直都给他用药?”
李栎叶倒是有些轻松了:“随他怎么想,我只要把他送到了父王母妃面前,我就算是交差了,后面怎样,自然是父王跟母妃料理。”
赤松伯欲言又止。
信王府。
书房中,信王李益都正在看一份军情奏报,眉头紧锁。
听闻侍卫来报说李绝的马车快进了王府街,信王的神色有些复杂。
他已经是四十开外的人了,常年的军旅生涯磨练,他的身形依旧挺拔矫健。
信王的容貌俊朗,气质威严,他有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只因为年纪渐大,不再似青年时候那么锋芒毕露,多了几许韬光隐晦。
听了禀奏,信王握着手中的奏报:“知道了。”只淡淡地说了声。
侍卫退了下去。
信王又看了会儿军情,却总有些心神不宁,正在这时,外头道:“王妃来了。”
李益都把手中的奏报放下,抬头看向门口。
信王妃冷华枫的身形自门口出现,她如今已经是“半老徐娘”的年纪,但容貌看着依旧妩媚秀丽,犹如双十年华一般。
看着信王未曾起身,冷王妃露出了温柔的笑容:“怎么没有人来禀告王爷,铖御回来了吗?”
李益都站起身来,转出桌子将她迎住:“刚才已经来说过了。”
冷华枫抿嘴笑道:“父子这么多年不见了,铖御第一次回来,到底对他好一些呢。”
李益都勉强随着笑了笑:“当然,都听王妃的。”
信王妃不疾不徐地,温声说道:“这才对嘛,虽然说他是小辈儿的,不该咱们去迎他,但到底他离家太久,听叶儿说,他有些不太高兴回来呢,只怕是在外头把性子更弄的野了。所以,咱们当父母的才更该对他好些,叫他知道,这儿才是他的家。”
信王点了点头:“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罢了。”
冷华枫满意,仰头依依地望着他:“那咱们出去到二门接一接铖御吧。”
李绝是给一顶软轿抬了进来的。
身上还盖着那件白狐裘的大氅,只露出了半张脸,少年窝在轿子里,仿佛还在安睡。
鸦色的长发随意挽了个发髻在头顶,却是用一支女式的米粒珍珠钗簪着。
垂落的长睫,微挑的眼尾,清减过分的如画容貌,在雪白的狐裘映衬下,看来竟有几分妖异。
二门不到,李栎叶先看到信王跟王妃的身影。
她本来正随行照看李绝,见状便飞奔过去,忙先跪地行礼:“父王,母妃!如何竟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