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清梦微震:“好好地怎么问这个?”
星河咽了口唾液,回头看平儿跟望兰都不在,她便低声道:“你上回看着那个玉麈,爱不释手的,我本来以为你喜欢那类东西,后来想想……不太对。”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提这个。
“怎么不太对?”
星河飞快地瞅了她一眼:“没……必然是我错想了。”
清梦没有出声,而只是靠近星河,张手将她的肩头抱住:“只怕你没有错想。”
星河震动,从她怀中抬头:“四姐姐?”
清梦闭了闭双眼,声音极轻:“我喜欢他,是不是大逆不道?”
这简直像是个平地惊雷。星河虽然早就萌生这个想法,但听清梦自个儿主动说起来,仍是让她有点魂不附体。
“你……他、可他是……”星河不知要怎么说。
清梦道:“他是个修道人,对吗?可是,你的小绝,不也是个道士吗?”
星河又是脸红,又是语塞:“……他们两个自然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男人罢了。”清梦淡淡地。
星河瞠目结舌,看了清梦半天,憋出了一句:“我不懂,陆观主看着……看着简直比庾叔叔的年纪还要大。”
虽然陆机风度翩翩,别有一股雅意风流。
但对星河来说,他有点像是道观里的那些塑像……对了,就像是吕祖殿里的祖师爷的塑像,凝重庄严,而不是什么活生生的人,所以自然跟李绝不一样。
毕竟小道士是鲜活的,生动的,令人抓心挠肺放不下的。
而且陆机年纪又很大。
庾清梦却笑吟吟地看着她:“你瞧你,竟说这些没要紧的闲话,我喜欢的是他,跟他多大年纪有什么相干?就算他七老八十的,我也依旧是喜欢这个人。”
星河觉着庾清梦的话向来是这么惊世骇俗,但偏偏细细再想,又有其难以言说的一片道理。
“我……罢了,我自己还一团麻呢。”最后她只好败下阵似的,悻悻然。
清梦打趣道:“有什么一团麻,这次小道长回来,自然就给你理顺了。所以你就稍安勿躁,毕竟好事多磨嘛。”
星河给她温声劝慰,这才又定神。
默默地在心里想了半天清梦跟陆机……起初觉着两人简直天上人间的,总之不是一界,但细想,陆机那么豁然无心的,清梦偏又是最聪慧剔透的,他们两个,倒好象又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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