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他怎么……”
容霄好不容易住了嘴,正在偷看星河的反应,心里琢磨着等李绝回来后,自己可以跟他如实的表述。
听星河这么问,容霄便笑道:“我也问过他怎么竟弄房子呢,又哪里来的钱,道兄说,先前本来想给三妹妹钱,可三妹妹说钱已经够了,所以他才想到这个法子,弄个房子给三妹妹,也算是长远打算,以后爱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住,就算不喜欢住,那卖掉也是好的。”
星河润了润因为紧张而干涸的唇:“那、那他哪里来的钱?”
“说起这个,我可真服了他,”容霄摩拳擦掌,满脸红光地说道:“三妹妹还记得上次在东苑的击鞠吧?历来坊间都会有各种的下注赌赛,或者赌一方全胜,或者赌进几个球,因为往年的战绩,今年那些人也多是赌御鞠所赢的多……”
星河惊愕:“难不成他也下注了?”
容霄笑道:“可不是吗?我想那些坐庄的怎么也料不到,原来参与这击鞠的人,早就有把握定了会赢多少。我听了道兄所说后倒是埋怨他,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也可以跟着发财呢。”最后这句,却是玩笑,毕竟容霄不是个爱财如命的人。
星河琢磨了会儿,想起当初李绝曾经说过要给自己一件东西,只是当时她不知是什么,事后也都忘记了,没想到他竟还记的牢靠,且悄而不闻地就买了房子。
她不是很想立刻收下,看了看容霄,想把这房契还给他。
可是……
星河把房契放在桌上,定神:“霄哥哥也到底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容霄道:“这两天我留心打听,赵三哥他们都不知道。倒是听说,那个李郡主也带了人紧急出城去了。不知是不是为了道兄呢?”
星河一怔:“那惠王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容霄摇摇头,哼地一笑说:“惠王府这会儿只怕顾不得道兄了,”虽然李绝的身份已经揭晓,不过容霄还是习惯的以“道兄”称呼:“妹妹自然也知道了,王爷的那个小舅子干的事?听说皇上龙颜大怒,申饬了王爷不说,虽然裴克已经死了,却又命大理寺一查到底,昔日跟随裴克、涉及人命的,统统要办,不能放过一个。想他那些狐朋狗党,素日里做了多少恶事,还以为没人能奈何他们呢,这下好了,出了个不要命的把事情捅出来,这伙人都要跟他们的主子殉葬去了。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
星河看他恨恨地说个不休,很痛快似的,才笑道:“霄哥哥这么嫉恶如仇?”
容霄冷笑道:“我最见不得这些欺负女孩儿的混账东西了,有本事上阵杀敌、或者跟男人打去!那么好端端花儿一样的柔弱女孩子,就给他们糟蹋作践的没了命……我想,这裴克既然是王爷的小舅子,平日作威作福,再瞧他们府里上下沆瀣一气的熟练行事,这种混账事他们干了自然不止一件,恐怕他手上还有别的人命呢,可惜只能杀他们一次,忒便宜了是真的。”
星河心头一动,隐约像是想到了点什么。
但细想,又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容霄在她屋里坐了半天,叽叽呱呱说了好久,吃了一杯茶。
最后不由又说起靖边侯来,因皱眉道:“前天大哥跟我说,冀南的情形不是很妙,也不知父亲在那里怎么样……眼见大哥跟大姐姐的亲事都要近了,也不知父亲能不能在吉日之前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