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惠王陪着郡主,他便一溜烟地躲开了。
回到下榻处,赤松伯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一手持白,一手持黑。
见他满脸怒色,便眯着眼睛打量:“脸黑的这样,是没见到你那小相好呢,还是又给人骂了一场?”
李绝白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撩了撩自己的鬓角,这是星河给他梳理的头发。
“真可惜叫你失望了。”他又回想起星河的手在自己发端梳莱梳去的感觉:“姐姐对我不知多好。”
赤松伯见他孔雀梳羽似的得意,就也孤寂地挠了挠自个儿乱蓬蓬的胡子:“我倒是服你,那小丫头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你在她跟前乖的像是猫儿狗儿似的。别人白你一眼,你都恨不得把人掐死,怎么她把绝情的话都拍在你脸上了,你还上赶着去凑人家?”
“你懂个屁。”李绝脸不红地回。
赤松伯轻轻落了一子,不紧不慢地说:“屁我也懂一些,就是你这小子我弄不懂。”
李绝正要进房,一只脚悬在门槛上:“李栎叶来了,这件事你知道?”
赤松伯不慌不忙:“稍微听说了些。”
“她来干什么?”李绝盯着老道士。
赤松伯仍是头也不抬:“你不知道吗?你若不知道,我更不知道了。”
“少废话,”李绝回过身来,探手把棋盘上的黑白子一把搅乱了:“她来到底干什么?”
赤松伯拧眉,看着像是要揍他,又忍了:“你是真不把王爷当亲爹啊。但凡你稍微留意就该知道,辽东去年打了一场,王爷有年纪了,不是当初那个所向披靡的辽东王了。”
李绝本来想说“李益都跟我没关系”,话到嘴边,却是问:“他总不会……受伤了吧?”
辽东的局势该是稳的,不然朝廷这里早乱了。
既然没吃败仗,信王自然应该是无事。
赤松伯平静地:“既然带兵,受伤不是常有的事么?”
李绝试探:“那……难道是兵力有缺,李栎叶回朝廷搬救兵的?”
赤松伯的脸上浮出一点无法形容的笑意:“你虽然没留心辽东的战事,不过,说的倒也八/九不离十。”
李绝冷哼了声:“我吃饱了撑的,去留心李益都的封地情形?不过,要真的是搬救兵,怎么不是李重泰回京?难道世子身份矜贵,不便劳乏?”
赤松伯打了个哈欠,仿佛没听见这句话。
李绝本来想去偷听李栎叶跟惠王的对话。
但又一想,却不屑如此。
他知道稍后惠王就会陪着李栎叶进宫面圣。他心里总有点不太安稳。
于是在跟赤松伯说了几句后,李绝抽身往外。
戚紫石恰好要来找他,见状问道:“小三爷要去哪儿?”
李绝先前叫戚紫石护送星河回靖边侯府,再回来找。戚紫石目送星河下车进了府门,这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