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清梦一样,看向栏杆外的晴空:“四姐姐,其实我也想过。兴许我会后悔的。”
“那为什么……”清梦惊而回头,无意中却看到身侧的墙边,露出一点月白的袍摆。
她的语声一顿,却又不露声色地转开目光看向星河:“那又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毕竟你现在还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星河的眼圈有些泛红,声若蚊呐:“对,我是喜欢他。”
清梦无端地有些紧张,她在心里飞快地思量该不该说这些话,而谨慎地:“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已经做了该做的,”星河深深吸气:“我固然是喜欢他的,但我心里也清楚,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清梦心头微微凉:“到底是为什么,竟让你这么决然?”
星河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方才在殿内李绝剑舞的种种,以及他念“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的情形。
可又岂是他独自伤心不舍。
星河没有把护城河畔所见告诉任何人,只跟平儿说了李绝的身份。
而对于庾清梦,她连李绝是何人都没告诉。
就算跟清梦再好,她本能地认为,如果李绝不想公开他是何人,那她也没资格替他大声嚷嚷。
“四姐姐,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清梦靠近了些。
星河道:“倘若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他是个杀人放火的,你还会喜欢他吗?”
庾清梦的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杀人放火,你说李绝……”
那小道士生得清俊可人,天生谪仙似的,怎么也不像是个能杀人放火的。
星河抬眸:“我只是问你罢了。”
清梦沉吟:“如果是我喜欢的人,他当然不至于去杀人放火,但……”庾清梦的眼神也有些朦胧地,缓缓道:“倘若他真的如此,那我也依旧是跟着他的。”
“真的?可……”星河震惊。
清梦这么个教养绝佳的大家闺秀,竟能说出这话。
不料,庾清梦接下来的话却更加的惊世骇俗:“我虽不知你为何这么问,但若是我喜欢那人,他真的去干这些事,那他必有干这些事的缘故。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毫无缘故去做这些,我也只喜爱他这个人,至于他做什么,杀了一个人,或者一万个人……又跟我有何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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