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不知何物,见星河脸上有点讨好的表情,她便不愿再甩脸子,哼道:“他给的东西?他随便给点东西,就把姑娘的心买了去了,哼……”
嘴里说着,手上嫌弃地把锦囊打开。
那明晃晃的螭首金杯冷不防地就跳了出来。
平儿像是被吓坏了似的,眼睛发直:“这……”竟不知说什么,双手把那金杯虚虚捧住:“这是、金子的吗?”
星河心里虽然因为李绝那句“聘礼”,终究疙疙瘩瘩的,可是看到平儿这样反应,却庆幸还是留着此物了。
她小声跟平儿道:“这就是之前,皇上亲手赏赐的击鞠赛的彩头。”
“啊?就是那个?!”平儿越发震惊了,同时感觉手上的金杯开始变得很沉,沉到几乎让她拿不住,甚至还有点发烫:“我的天爷,可这怎么……”
“呃……小绝说让我帮他收着。”星河还是没好意思提,——李绝把这个给了她的话。
“帮他收着?”平儿疑惑。
星河只点点头:“你帮收着吧,本来不想要的,他非得……可是拿着,都不知往哪儿搁。”
平儿却迅速地冷静下来,之前的二十两银子,她收了也就收了,可这么大一个东西,还是御赐的,这就有点……
那小道士,说招人恨也是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么贵重难得之物,他说送人就送人。
毕竟就算星河不说,平儿也看的出来,这不是什么叫她帮忙收着,恐怕是直接给了她了。
平儿呆看了星河半晌,无比凝重地把那东西放回锦囊里:“姑娘,我……我说句不中听的。”
星河一惊,平儿经常说些不中听的话,也没怎么预告。这次倒是谨慎起来了。
她有点提心吊胆:“什么?”
平儿摸了摸那锦囊:“我啊,有点怕呢。”
“怕?”星河的心同跟着揪起。
平儿“嗯”了声:“他对姑娘的心倒是真的,什么好的也肯给姑娘,可就是这份用心太真太深上,我就不由担心……万一,万一……”
她不敢再说下去,而只是在心里想:“只愿我是又胡思多想了,让他们两个一直好好的……才是真。”
回到侯府,容霄只说是半路上去了处医馆,又加上下雨耽搁了,却也并未引人疑心。
此后半月,京城之中人人所说的最多的,竟是那个在击鞠赛之中出尽风头的少年,也都知道了他是青叶观陆风来的弟子,如今正在惠王府上做个清客道士。
这一来,把许多闺中少女的怀春之梦先打消了不少,毕竟是个道士,又有什么想头呢。
可是想到那样英姿勃发的美少年竟是个道士,却也实在让人叹惋不已。
星河没料到,李绝的道士身份居然替他挡下了一大半的桃花,少了许多的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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