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是受谁之托?”李坚定睛看向陆机:“兴许本王可以去说个情?”
“这个,也恕贫道不便告知。”陆机微微一倾身。
“无妨,是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惠王不以为然地一笑:“不过,本王既然答应了小道兄,总不能失信于他。先生是不是……”
陆机道:“请王爷恕罪,您不能对他失信,难道贫道就可以对人失信了吗?”
李坚应该是没想到,陆机这儿是如此一块硬骨头。
他罕见地敛了笑,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殿内一时沉默下来。
陆机抱着拂尘,一动不动。
惠王的手揣在一起,两个拇指围着,不停地绕着互转,好像他的心里也正在这么着急地打转。
终于,李坚开了口:“先生刚才问,本王跟小道兄打了什么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陆机有些意外:“王爷不是不便说吗?”
惠王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凡事都有例外。”
陆机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妙之感,只听李坚问道:“先生可知道,本王第一次见到小道兄是在哪里?”
“贫道不知。”陆机摇头。
李坚说道:“是在花蕊楼。”
陆机的眉毛原先还凑在一起,现在就有点要扭起来的意思。
他就算是个道士,也知道这花蕊楼是什么地方。
这是京内有名的销金窟,最出色的青楼。
陆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李坚。
李绝去逛青楼,惠王也在那里,这一时陆机竟不知道哪一个更令自己惊讶。
惠王看了出来:“先生莫要误会,本王并不是去寻欢作乐的。”
大概所有的男人被抓了现行之后,都会有这种说辞吧。
陆机沉默。
其实惠王确实不是去寻欢作乐的。
他接到密报,御史台正拟弹劾兵部左侍郎。与此同时他也风闻左侍郎爱好狎妓,尤其好幼女的不堪传闻。
惠王亲自去青楼的时候,正是因为左侍郎也在那里。
只不过,李坚没想到,自己竟会在花蕊楼看到一处好戏。
他在左侍郎的隔壁房间中,本来听着那老头子搂着个女子,声音不堪。
本朝虽然并不禁止官员进青楼,但严禁同妓/女工共寝。
李坚正要让人把这老东西揪出来,隔壁的声响却突然变了。
“你、你是……”左侍郎惊愕的声音,“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