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约听他话语粗鄙,毫不避忌,不由乐了起来。
笑吟吟地看着容元英,庾凤尘轻描淡写道:“侯爷这般苦心,上天一定不会辜负的。您放心吧。”
靖边侯正当头顶冒火,听了这句,突然咂摸出几分意思。
他知道庾约不轻易大包大揽,但这句话里却透出几分笃定。
“二爷你……”
庾约却敛了笑,脸色淡淡微微地凉了下来,像是桌上的茶:“侯爷请回吧,我这儿,不适合你久留。”
靖边侯感觉自己就好像站在一张窗纸之后,他能看见上面泛出的一丝亮光,可又不敢将那层纸撕破看个明白。
“那好吧,”容元英把心一横站起身来:“今夜打扰侯爷了。告辞。”
他行了个军礼,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二爷,”容元英回头:“贵府公子询亲的事……”
“对了,”庾约并没起身,闻言淡声说:“假如以后有人问起来,侯爷就说,你是来跟我谈这件事的。别的,一个字也别提。”
容元英心头微震,盯了他片刻:“好,不过……总要有个结论?”
“你问我?”庾约认识垂着眸子,声音淡冷的像是夜幕里的一点凉雾:“你是带兵出身的,我还握着京畿二十三县的兵马,你问我什么?”
容元英的喉头动了动,有些失望,也有些如释重负:“我明白了。多谢宣平侯,告辞。”
他转身往外走去,身后是庾约道:“甘泉,替我送客。”
甘管事的脸上还是照旧堆着笑,就仿佛要把主子不笑时候的那份儿都加在自己脸上。
“侯爷的苦心,天日可表,都是为国为民的……”甘泉低低的,声音温和,透着贴心。
容元英转头,很意外地看着他。
甘管事笑呵呵道:“我们二爷自然也清楚,所以才……”他恰到好处地停口,笑笑。
容元英回头看看无人,便道:“侯爷叫我等消息,是真的会有好消息?”
甘管事笑着啧了声,他扬了扬眉,有点惊奇又有点无奈,却并非不耐烦,反而是无限宽和包容的那种笑。
就好像靖边侯问了个孩童才问的问题。
容元英看着面前之人,莫名地有些恼羞:“侯爷最好别让人扑空。”
甘泉笑说:“我们爷向来不插手闲事,但一旦起意,必定做成。”
容元英眼睛一亮:“可是……宣平侯为何插手?”
“这个嘛,我可不敢说。”甘泉晃了晃自己富态的大脑袋,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年画上滚绣球的喜气洋洋的舞狮子:“也许侯爷迟早会知道,谁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