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壮胆去求靖边侯别这么冷血,说到这里,冯蓉的眼睛里又泪汪汪地:“星河,是娘没有用……”
星河走开了两步,来到苗圃的旁边,她微微俯身看那牡丹的枝桠。
表面看着,像是一丛丛枯枝,但低头细看,却能看到枝上钻出的些许嫩芽。
春之将至。
“姨娘,”星河缓缓起身:“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冯蓉忙拭泪:“什么话?”
星河道:“不管嫁谁,这是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姨娘不用替我操心了。更加不用为我去求任何人。”
冯蓉睁大双眼:“星河儿……”
星河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她恨这个女人,生了她,又没好好地养,但是这毕竟是她的母亲。
而且星河心里清楚,冯蓉在这个侯府里只怕是……自身难保。
她是恨冯蓉的,但这恨就像是一层表面的掩饰般的硬壳,在深处,星河的心是软的。她绝不忍心看冯蓉难过伤心,所以先前听见她在靖边侯书房里受委屈,她才毫不犹豫地选择上前。
冯蓉似懂非懂,而只是替她担心。
“这儿风大,还是快回屋吧,”星河点点头,转身往外走,看冯蓉还呆呆地,她回头道:“姨娘,我真的不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一句话,让冯姨娘又泪湿于睫。
冯蓉在冬青的陪同下回了院中,星河自带了平儿回房。
进了门后,屏退了其他丫鬟,星河把冯蓉告诉她的话也跟平儿说了。
平儿的眼睛乌黑,而脸雪白,她像是白日见鬼:“什么?要姑娘嫁给个老头子?”
“小点声。”星河往门口示意。
平儿抓了抓自己的脑门,像是没法儿接受这个现实:“这是怎么说的……难道府里接姑娘回来,对姑娘那么好,就是为了把你嫁给一个老头子?”
星河反而释然地笑了笑:“是啊,这就说得通了嘛。”
之前两个嬷嬷摆明了非要带她回京,所以才做了那些妥协,什么耐心地等她,什么弄了仆人伺候二老。
星河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紧握不放的。
等回了府,老太太跟太太又格外示好,平儿以为这些人是真心对她好,殊不知星河心里总不踏实。
现在总算知道了“事出有因”。
对星河而言,比蒙在鼓里要强的多。
“姑娘你还笑?”平儿比她还着急:“这、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简直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