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佑堂显然也是去过这劳什子的千红阁,不知是不是这位秀姑娘的主顾。这个她管不着,也该装作没听见的。
就是……京内来的那位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居然是得县太爷亲自设宴相陪,逢迎讨好。
出门口上车,高佑堂意犹未尽:“星河妹妹,不如再到前头的酒楼上坐会儿,时候不早,吃了中饭再回家也好。”
“多谢美意,只是家中两位老人叫我放心不下,改天吧。”星河温声道。
刚要转身,忽然抬头往二楼上看了眼,竹帘密密实实地垂着,那位“君侯”的房间应该就在那里,竹帘之后,似有人影静静矗立。
出了长街,星河隔着车帘问道:“高公子,近来县内可有外地人前来?”
高佑堂正骑马随行,闻言靠近了些,倾身回答她的话:“我方才说的我那位姨母,自然就是了。”
“这位夫人是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只有几个丫鬟嬷嬷随行的。妹妹怎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星河本来怀疑,县太爷所请兴许就是高佑堂的这位“姨母”的夫君之类,如果是宁国公府的人,或许有这个资格?
平儿不愧是她贴身的人,立刻悄悄地问:“姑娘是问茶室隔间的那位‘君侯’吗?什么叫‘君侯’?”
星河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能让县太爷这么谄媚侍奉的,必然来头不小。于是含糊道:“是……很大的官儿吧。”
马车正行着,前方突然一团闹哄哄的。
小厮过去打听,不多时回来道:“公子,了不得,据说前街死了人!”
高佑堂本不以为意,谁知小厮道:“是被人杀了的,好像还是女子……如今县衙的人将前方的街口都封住了。”
星河已经将旧时堂的事情先按下。
她这么快想回家,一来是不想跟高佑堂多相处,这次出来只是应酬而已。二来她也担心那小道士会不会往家里去。
本来还琢磨,是不是顺路去那做法事的韦大户府里看看,突然听见什么“死了人”之类,心里发惊。
高佑堂护送了她们回到家里,欲言又止的,叫人拿了几盒点心下来:“妹妹千万别推辞,这是给老爷子跟老太太的。是身为晚辈的一点孝心。你不收,就是我失礼了,上回派人送来的东西,只收了那盒膏,我心里已经很过不去……”
一而再的拒绝也不是那么回事,星河便叫平儿接了。
杨老太太正在家里摆弄几个红薯跟一些落花生,见她回来便道:“是屋后的张婶子送来的,劳烦她惦记着,我才在炉子里埋了两个,过一两个时辰估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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