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回复:不用,我晚上还有个兼职,现在直接赶过去。
发过去,又心虚没底,怕周许望追问她兼职怎么这么突然,上午都没提过,怕他发现她在撒谎。
祝也坐在小区凉亭里,一时间连手机都不敢碰了,放在旁边,一阵阵地发呆。
十分钟后才蓄起胆子,拿起手机看,周许望回她:那晚上我来接你?
撒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填。祝也只能回:没事,晚上下班不晚,我可以自己回来。
发出去,她觉得自己真是个说谎精,愧疚和自责更重。
阳台上,周许望长吐口浊气,把手机息屏,烟头碾灭,丢进垃圾桶,桶里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六七根同样的烟头。
回到实验室,没两分钟,周许望看到谢易行在微信群里问,谁今晚有空一起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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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酒吧里音浪翻天,霓虹灯球斑斓闪烁,照过酒吧的每个角落。
谢易行半侧身子坐着,喝口啤酒,睨着旁边人,红光从他侧脸上闪过,他好笑:“你不是新婚燕尔,正蜜里调油吗,大晚上有空来跟单身汉喝酒?”
新婚燕尔?周许望哧地扯唇笑笑,端着威士忌加冰球,杯口歪向旁边:“喝不喝?不喝就闭嘴。”
嚯,语气还挺冲。谢易行笑看他一眼,能让周许望烦心的,只能是小情侣闹矛盾了。他伸过杯子跟周许望轻一碰,啜了口。周许望仰头,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怎么,”谢易行说,“跟祝也闹别扭了?”
自从知道祝也比他还大一个月,谢易行就再不好意思喊“祝学妹”了,但嫂子他更叫不出口,干脆直接叫祝也名字。
手机盖在桌上,周许望翻起来看,这会儿快八点了,按祝也给他的时间,她该下班了,到寝室了,却没消息来。
他又喝口酒,如往火上浇油。
回谢易行话时,周许望控制不住地迁怒,冷淡道:“没闹别扭。这么关心我和她干嘛了?”
话说出口,自觉失语,周许望主动跟谢易行碰了下杯:“没那个意思。”
谁还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谢易行没往心里去,搭着周许望肩,笑着调节气氛:“都是难兄难弟,来给你说点我的糟心事乐乐。”
谢易行开始吐槽工作上的一堆屁事。最近开始掉头发不说,一到礼拜天就有各种事突然发生,被领导打电话被迫加班。更烦的是,他写了三天的代码,突然被通知全部重写,因为改需求了。
他真是……一堆脏话憋在嘴里。
又改了三天,今天下午才改完。
谢易行现在只想在大公司里赶快积累几年经验,然后早日出去单干,好剥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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