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祝也心脏忽地一跳,轻抿起笑,又迟疑,“你今晚不是回家吃饭了吗?”
“吃完就回来了,”周许望说,“我去地铁口接你。”
他歪头夹着电话走到阳台感受了下温度,拎上件外套,快步跑出实验室。
挂断电话时,祝也已经到站。她站在地铁口,四处张望,等周许望来找她。
不一会儿,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穿梭在路边林影下,大步跑近。望着他热切的脚步,祝也像是被感染般,也朝他跑过去。他们紧紧相拥,在寥寥秋风里。
一片残叶飘摇落在祝也头上,周许望伸手掸开,他鼻尖灵敏,贴到她周围嗅嗅:“怎么有股烟味?”
祝也有点心虚,跟他拉开距离,抬起胳膊闻自己袖子:“有吗?”
“很淡。”周许望看着她。
可她该怎么跟他说?说她随时可能被列为失信人的父亲,想要她跟着他跑去国外躲债?祝也羞于说出家丑,舔了舔唇,说:“可能是今晚那个学生的爸爸一直在抽烟,所以身上染了烟味。”
周许望凝着她的脸,没错过一丝一毫,包括她心虚时下意识舔唇的动作。
这意味着她有可能在撒谎。
但下一秒,她望向他,小心翼翼想探看他的反应时,周许望心轰然软下,不想深究了,一勾手把祝也带进怀里,埋在她头顶深嗅一口,有淡淡洗发水的香味。
“烟味被风吹散了。”他说。
“还挺香。”周许望喑哑地笑。
祝也脸热,下意识推开他。没过两秒,又觉得自己反应太大,而且,她心里是想跟他亲近的。她觍着脸,往前一步,快刀斩乱麻地圈住周许望腰,脸埋进他胸口,闷闷说:“要不,你再闻闻。”
周许望被撩拨得魂儿都飞了,他笑,把外套披到祝也肩上,在她额头狠亲了下,说香,特别香,比贴着闻一整捧栀子花都香。
祝也忍笑,抬眼,看到他流畅利落的下颌线,俗人自扰问:“会不会香得太俗了?”
周许望借用书里一句话:“那又怎么样,就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我女朋友,谁他妈管得着吗。”
祝也趴在他胸前足足笑了一两分钟,然后踮起脚,在他侧脸颊上飞快亲了下:“走吧,送我回寝室。”
周许望看眼时间,还有五分钟门禁,但从这走回寝室至少要十五分钟:“要不要抓紧时间跑回去?你跑不动我背你。”
“不用。”祝也牵着周许望的手,慢慢悠悠地走,她憋了两分钟酝酿,然后生硬地、学着他的口气说一句,“谁他妈管得着吗。”
“他”和“妈”之间还明显不适应地顿了下。
周许望肩膀发颤,好一阵笑,他反握住祝也的手,一路把她送到寝室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