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之南与阮萝静静数着日子准备启程。
近些日子沪上人人口中的新鲜事,无外乎是黄浦商会会长易主,周之南退了。且据说他正在把手里财产变现,不知是何打算。
得了消息的各家老板都来找周之南,踏破周宅门槛。他只借口家中父母年迈,想在身前尽孝。一时间唏嘘声不断,上海商界为之一震。
他成了卖报小童口中的热点人物,阮萝时常在家拿着报纸故意读给他看。
“黄埔商会周之南退位一代商界王朝的覆灭与衰亡”
这是经济报的,写的有些夸张,但也带着些专业。
“周之南变卖家产细剖背后的香艳□□与毒赌深渊”
这是娱乐报的,尽是风流史和阴谋论。
“周氏集团董事长周之南让位黄埔商会会长沪上俱惊”
这个正常些,中规中矩写了一番,是申报的。
阮萝乐的在沙发上打滚,被周之南走过来按住一顿亲吻,再搂在怀里挠她痒。
“你平日里少看这些,本就不聪明,也不怕看的愈发痴傻。”
被她反驳,“周之南,你在家待久了,怎的还刻薄起了。你说我傻,我会受伤。”
“哪里受伤?”
她今日穿了个水滴领旗袍,现下胸前露着片雪白肌肤,随手指着道:“这里。”
被周之南带着唾液舔舐上去,痒痒麻麻的。
“这下不难受了罢。”
“嗯……想要。”
他起了身,这还是在客厅里,修长手指伸过去敲她脑门。
“蠢娇娇,不知羞臊。”
五月末,陆汉声出车祸,生死未卜,赴英日子延后。
直到七月中旬,他才将养好。又定下八月初的船票,周宅仆人已经遣散大半,古董摆件搬走变卖。
阮萝看着心头发慌,是因空荡而发慌。
周之南安慰她,“新家还会有的,到时候都按照你想要的来布置。父亲听说我要带太太回去定居,他们已经搬到伦敦。”
“他们原不是在伦敦?”
他点头,“不然当初谨筝怎同你说她照顾我。他们原在利物浦,我在伦敦读书。”
“周之南,闭嘴罢。”
他笑得很深,明显故意为之。把人揽在怀里又是一顿猛亲。
周之南早已经停了药,但这些日同她行房又都射在外面,她不解。他却说,去英国要坐船,万一真怀上了,她定然不好受。
然确切的是,两人都已经在默默做为人父母准备。
周宅的饭菜里出现姜丝,周之南忍着嫌恶以身作则,同她一起吃姜。阮萝每每见他眉头紧皱地吃下去就发笑,只觉得眼前男人看着格外顺眼,她嫁的值当。
离开前一日,周之南登报宣布婚讯,上海滩又是一阵唏嘘。道一代商界大亨也迈不过个情字关卡,可叹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