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完最后一缕头发,他立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人。
“你又开始骂我,合着跟外人是一伙的了。”
老醋缸子。
阮萝暗骂他。
自己被烦着了,偏跑来同她酸绉绉的。
“你还去不去商会了?”
“不去。”
周老板直接宣布罢工,坐在床边像个小姑娘家,要同阮萝这个“负心汉”发脾气。
“陆汉声一个人还要帮你处理公务,你要不要脸。”
他面色沉沉,看着她,始终不满意她说的话。
阮萝看在他今日穿的可爱,愿意让他三分。
起身提着旗袍摆尾,跨坐在他身上,面对面。再伸手扯他双颊。
“周之南,你幼不幼稚。还要同我玩发脾气这一套。在这里,只有我可以发脾气,知不知道?”
环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为什么不跟我订婚?你要负我?”
阮萝看的明白,周之南当初愿同林晚秋做婚姻交易,便是没拿婚姻当做太重大的事情。
而生日宴提议订婚,也不得不承认,大部分原因是,上海滩周老板当有个夫人。或未婚妻。
决计不是因为爱。
毋庸置疑,他爱她,很爱。是想同她相约白首,无关誓言的。
婚姻又有何重不重要的呢?
阮萝笑,满眼精明,托着周之南的脸,
“婚姻于你来说并不重要。”
“而我呀,我只要你珍视的东西。”
譬如爱、譬如真心。
“你惯是会唬我。”
只他仍旧心甘情愿被她哄骗。
阮萝纯纯地低头吻他,还要满眼星星般地说,“之南哥哥,你穿毛衣好像个少年啊。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学堂,你做我邻桌。”
又是打了个巴掌再给塞个甜枣,阮萝惯用。
低沉着声音无奈开口,“我今后会多穿毛衣。”
他衣橱里不知道多少的浅色毛衣,也知道阮萝喜欢浅色。
只他原本偏爱深色而已。
有人蜜里调油,有人苦不堪言。
陆汉声在商会一下午没挪地方,起身之后都听到身体骨架嘎嘣一声。一摞子的公文处理完,还要跑去银行存寄东西,再去表行给老爷子修表。
开车路上想着,就去了周宅。
梅姨上楼敲书房门,“陆少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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