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枕头的手停下,看着她。“怎的问这种话?”
晚上在陆家公馆,周之南和陆汉声进来后,又支了阮萝出去。她觉得周之南今晚愈发奇怪,便扒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郑以瑟显然是情绪不稳定的那个,且她刚受了阮萝怜悯的眼神“羞辱”。
“陆汉声,你若不是来哄我开心,便不要在这个房间待着了,我看你是想要我死。”
周之南笑,“他何苦来的哄你开心,倒不如直接把商会账目往来奉上,你才最开心。”
郑以瑟瞪大眼睛,没料想到周之南知晓,还以为他们会同她继续装佯。
“以瑟,你让我很失望。”
“陆汉声,你当我对你不失望。我已经对你绝望,只有我姐姐弟弟是关爱我的。”
“这便是你偷我文件给郑以和的理由?”
吵架的时候,往往双方都没个逻辑章法。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通通都要提。
郑以瑟乍的提高音量,“那她呢?她没走!她还在上海!你不是告诉我她走了?我允许你找旁的女人,只她不可以。”
“那不是她。”仿佛是错觉,陆汉声语气满是苍凉。
“就是她!你当我记不得她的长相,我告诉你,我一辈子都记得,我做鬼都会会记得她。”
郑以瑟已经不知是哭还是在嘶吼,阮萝在走廊里听的只觉后背发凉。
陆汉声放弃同她撕咬,直接提出最后诉求,“我会拟好和离书,到此为止。你做过的肮脏事我不想提,如今你孩子也没了,我顺意。”
啧,听者都要为陆汉声冷漠咂舌,那是他同郑以瑟的孩子啊。
“陆汉声,你有没有心的,那也是你的孩子。我不离,我郑家在上海滩几百年,断没出过一个失婚的,我不签字!”
“那便强离。”
她声音都吼的嘶哑,“你好狠的心,我不离,我不离。我说了我准你在外面有人,只那个女人不可以,为什么还要同我离婚……”
周之南旁观一切,陆汉声已经扭过头不理,等待周之南做最后陈词。
“郑小姐,除非你死了,否则这婚是必须得离的。”
阮萝听到这句话,骤然抖了一下。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周之南,他在逼迫一个末路穷途的女人去死。
阮萝读的出其中意思,自然郑以瑟也读的出,陆汉声更是知道。
回到家里周之南让阮萝回房间,自己还要打几个电话。阮萝在房间里越想越恐惧,周之南对她太温柔,她便以为周之南就是这样的。直到看到另一番面目的他,她才感觉到有一种叫惧怕的情愫。
脑袋里转着转着就想到了周之南上次同日本人吃饭,被扔了脏东西,那个人的下场是怎样的呢?
……
“我就是忽然想到了,你有没有报复呀,是谁在背后故意搞你?”阮萝故作轻快。
“外面的事情你少参与,娇娇。”他依旧躺着,伸手抚摸她背后。
“娇娇是谁,我不叫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