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仍不作声,冯沐泽尴尬处在那,阮萝于心不忍,竟破天荒的出口调节气氛。
“冯先生好,您帮我指点指点这画吧。”
冯沐泽教书之余绘画学了些皮毛,放下了皮箱,走到画板前看了起来。林晚秋偷偷拭泪。
……
晚饭是四个人一起吃,冯沐泽的行李被周之南吩咐送到了客房,他要在周宅小住。林晚秋终于开口说话,却只是微微应答,并不主动。她内心沉寂太久,且是无望地虚度了十三年,需要时间缓解,才能接受现状。
阮萝喜欢冯沐泽为人,席间一口一个“冯先生”的叫,丝毫没注意到周之南已经脸上挂不住。
原来冯沐泽回来祭祖,已经在沪上的酒店住了几日。四年前林晚秋卖了林家的洋楼,他寄到林家的信件通通被遣返,断了联系。本以为一切情谊就此断绝,同港大签的教书合同直至今年才过了期限,他没再续签,回上海祭拜父母,顺便看看能否打听到林晚秋状况。
周太太名讳谁人不知,何况周之南如今在上海滩地位今非昔比。他才知她嫁了人。说到这里冯沐泽表情些许苦涩,笑的有些尬。
阮萝见他触及□□有些呆的样子,猜想他怕是不知林晚秋同周之南的实质关系是怎样的。周之南没说,她也不该说,这本就是林晚秋的差事。
“那你可娶妻了?今年孩子多大?”
他尴尬笑笑,“我并未娶妻,只觉得不是心中挚爱,便不能草率。”
她偷偷看到林晚秋掉了滴泪。阮萝心骂林晚秋矫情,同她说要跟冯沐泽走了,却不回信,只让这书呆子痴痴地等。
吃完饭周之南就上楼进了书房,路过阮萝给她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阮萝疑惑,可他只留下背影。她在客厅跟林晚秋、冯沐泽坐了会,三人都没发声,阮萝才意识到,一溜烟地跑上了楼。
她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琴房。晚饭前她让人把画板送到楼上琴房,此时时间尚早,她打算再画几笔。可到了琴房,却没看到画板,不需多想便知道是周之南的小动作。
转了头径直往他书房走,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周之南闻声抬了头,脸上没个表情,“越发没规矩,门都不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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