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一点也不想说这些,只轻轻给怀中人的额头印下晚安吻,脉脉情深,是她十七岁生日那天就想做而未做的事。
“对不起。”
办公室窗外的元宝枫彻底落成枯枝之时,谢蕴到北京也有月余,日子过得宛如退休之后,时而帮人掌眼看看宝贝,公司的事情显然又脱手给别人,每天雷打不动地接她下班回家,谭怡人自己的车都要积灰。
十一过后她一直连轴转地忙于工作,实际上最深处仍有一桩心事未了结,更像是借此来麻痹自己,谢蕴看在眼里,终于等到了拿到东西那天。
夜晚,落地窗前霓虹初上,日日如此,没什么新意。
她坐在地毯上办公,刚收到剪辑师发来配好音乐的片子,看不过几分钟,谢蕴凑了过来,坐在旁边搂住了她,双手从腰间绕前抓住她的。
左手被攥住,她用右手打他,语气无奈,注意力还放在电脑屏幕上。
“我得看完这段片子,等……”
下一秒,左手无名指被戴上了枚戒指,尺寸刚好。她就说怎么自己的耳机线被画上了两道黑色记号,是谢蕴就地取材,用来量尺寸。
忍不住心颤,佯装淡定问道:“干什么?”
他说:“求婚。”
谭怡人冷脸,“别闹了……”
“答应就好。”
她承认心动,却依旧绷紧着神经,推开了电脑,那视频还在放着,只听得到淡淡的音乐,略带哀伤。
“谢蕴,今生和前世不一样了,我什么都知道。这次你来北京后,除了在床上,我没叫过你小叔,可血缘的关系没办法……”
她一本正经,他却笑了,“你是领养的,我们明天可以去做鉴定。”
谭怡人脑袋里轰隆一声,满眼怀疑地看向谢蕴,“你说什么?”
“真的,我们可以结婚、生孩子,你喜欢男孩女孩?我只想要女孩,你知道的,我没摸过那个孩子,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回来。或者你现在不喜欢小孩了,那就不要,我记得秦昭是不婚主义,现在年轻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思想……”
他鲜少话多,说个不停,谭怡人自觉那一刻的心情实在卑劣,她太开心,开心到一点也没把心思关注在自己并非父亲亲生这件事上,她浑身都被爆棚的喜悦感充斥。
懂事后再没哭过那么夸张。
她抱住他,眼泪鼻涕蹭在男人胸前,哭哭啼啼停不下来,“我想,我想了好久,好久好久。”
有多久呢?久到一百多年,沧海桑田,念念不渝。
谢蕴无声扯了纸巾给她擦拭泪水,不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些淡漠的严肃,谭怡人握住他的手,今夜彻底丢掉所有的颜面,开口道歉。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