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愉看她脸上的阴郁,问:“你大姐怎么样?你妈没有把她嫁出去的意思吧?”
“报警,我打算报警。”
“不是,我问的是大丫。”
“啊?噢,我还以为你问我打算怎么办呢?”她不好意思一笑,说:“我大姐跟往常一样,跟我以前的生活一样,只不过我是上学,她是接送小虎上学。”
“学校就在镇上,小虎还要人接送啊?”苏愉诧异,现在又不同后世,自行车都不多,又不会有什么车祸啥的。
“他让我大姐去接送的,也挺好,给她安排了活儿她也不乱跑,免得闲下来再被人骗了。”从恢复高考到现在,政策越来越松,乡下的闲汉、镇上的混混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她大姐要是没事干,被哄走被欺负也不是啥罕见的事。
“你妈没有把她嫁人的意思吧?”苏愉是担心大丫那憨丫头又被转手给嫁出去了,她不能生,嫁出去完全是当奴隶给卖了。
二丫摇头,嗤笑道:“我问了的,我爸提过,有人找他说和,彩礼是一百,但我妈不肯,我姐要是卖、嫁出去了,洗衣做饭带小虎可就都落她身上了,而一百只是她两个月的工资,她不傻,可会算账了。”
“那就好,你姐这糊里糊涂再给嫁人了,遇个心狠的人家可要把她磋磨死。”
两人不再说话,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隔壁平安赶狗出门的声音就清晰了起来。
二丫旧话重提:“婶,我打算报警,我要是没察觉后偷跑了,现在在家被嫁的人就是我了。”
苏愉打了个哈欠,问她知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跟住址,看二丫摇头她也沉默,这种被发现了要坐牢的,一家人名声都要毁的事,那边人肯定是把身份给捂得严实。
“那还能报警吗?难不成这事就算了?”二丫不甘心,她想起那男人颐指气使的样子就憋屈,还有要替换她的那个女生,竟心安理得的坐享好处,她一家从一开始就盯上自己,她抓心挠肝地恨啊。更恨她自己的爸妈兄弟,把她当牛做马用不说,给了她活着的希望,暗地里却是商量着把她给摁死,要不是她已经跑出来了,不然她非要那一家子都完蛋。
“可以报警,我没说不能报警,但你冒冒失失的去报警,人是谁你不知道,家在哪你也不知道,就算是逮着人了,人家也可以咬死不承认,就像我们对付小远三叔那一样,黑的白的任由人家一张嘴,没证据啊。”苏愉盯着面前的姑娘,说:“二丫,你想想你的专业,你当初为什么会报这个专业?毕业后又是要干什么?小远还没开学的时候就跟着我在试验湿地学知识,平安也是加班加点的做实验,废弃的材料还给狗做了嘴笼套,平时休息了往废品站跑,翻找那不值钱的东西回来捣鼓。”苏愉瞟了她一眼,继续说:“上大学是学知识为工作打基础的,不是只让你读读背背翻翻书,你要磨练你自己,我们没关系没人脉,想少受欺负就要自己出彩,这事该怎么办,你比我更了解,你才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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