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水瓶里还有开水,苏愉切了一块儿红糖,泡一缸子红糖水端出去递给二丫,“给,趁热慢点喝,我给你灌瓶热水你捂肚子上。”
“婶,你别忙了,我热水灌好了,待会儿喝完水就回去躺一会儿。”二丫皱着眉头小口喝红糖水,烫烫的甜水咽进去,冒冷汗的身体好似暖了一些。
她十六岁了,去年冬天来的月事,第一次来的时候把她疼的直不起身,好不容易在家吃了两块鸡肉也被吐了出来,躺在被窝里没一点热气,大冬天的还出了一身的汗。
“又用冷水洗衣服了?”痛经这个钝刀子割肉的糟心事苏愉也没办法,更何况二丫还身体不好,营养跟不上不说干的活还重,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衣服她这个大人都受不了,但二丫还是隔三差五去堰里洗一家六口的衣裳。
噢,对了,两年前杜小娟又生了个儿子,现在刚满两岁,从他妈肚子里出来后就是二丫在照顾,计划生育也只有音信没文件下来,对这个小镇的居民没任何影响,该生还是生。
“姐,姐你在哪?”隔壁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没得到回应就扯着嗓子哭。
“婶,我好多了,我回去了啊。”二丫一口气灌掉缸子里的红糖水,搓了搓被捂暖的手准备离开,没搭理家里扯腔拉调的哭声。
“卫生纸还有没有?我前些天刚买了两沓回来。”苏愉问。
“有,婶,以后你不用帮我准备了,我让我妈给我买了。”
“呦,你妈还答应了?我记得她用的都还是灰包吧?”苏愉在家听到过杜小娟让二丫给她准备锅洞里的余灰。
“嗯,她不给我买我就不帮她带小虎,那她只能把他带去上班了,她又不敢打骂我,只得同意了。”二丫踢开凑过来的小花,听她弟哭着跑出来,跟苏愉又说了一声,赶忙跑出去。
“姐,我醒了没找到你。”
“我听到你哭声就出来了,走,回去。”
苏愉听外面的哭声停了,二丫家的大门开了又关上,紧接着是小虎左一声姐右一声姐,这孩子完全不知道二丫是二姐,他还有个大姐。大丫去年嫁人了,前脚把她瘫在床上的奶伺候走了,后脚就从乡下嫁人成家了,杜小娟都没让她大闺女回来过。
“妈,来给我开门。”小远在门外喊,苏愉刚开门就两个孩子手上提的老南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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