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远安满足了,也高兴了,他收回打探的视线,笑着说:“你这段时间是忙,等你处理了家里的事我们再聊,我待会儿回去了就给我大哥发电报,要是老中医还在,你也请假带老叔去看看,是好是歹心里有个准备。”
“那谢谢俞哥了,你忙着,我也过去看看,免得邱哥找不到人还以为我偷懒没来。”苏愉丢掉手里的瓜叶子,起身离开。
另一边,苏老头到家后歇了一会儿,随便吃了半碗饭想出去转转,都出门又想起小闺女给他准备的枇杷膏,想着不管有没有用也都是她的一番心意,他折回来准备烧碗开水冲两勺。
“你们在干啥?”他冷声问屋里的两个孩子。
端着罐子的女娃一惊,手里的罐子翻倒在地,一股子清凉的甜味儿填满了这个低矮的土屋。
苏昌国快步走过去,把孙女一推,捡起粘稠不堪的罐子,一满罐枇杷膏只剩下一小半,外面的罐子上淌了厚厚的一层,呈拉丝状往地上滴。
“偷吃?我吃的药你们也吃?能吃的我什么时候瞒着不给你们吃了?啊?没良心啊你们。”苏昌国揪着孙女孙子出来,顺手掂起墙边靠的拐杖,对着两个孩子的屁股就抽了几棍子,边打边骂:“小兔崽子心坏完了,跟你们爹简直没两样,老子咳成这鬼样也没见你们谁来过问,只记得吃,咳咳……”吼的太用力,嗓子又开始干痒。
“都滚吧,老子的屋你们都别进来了。”他失望说,说完拿着铁锹去铲了一锹土,进屋盖在淌出来的枇杷膏上,心疼啊,老幺花了大功夫找人买来的,他一点还没沾就没了一半。
越想越心疼,他提着粘兮兮的罐头瓶子进厨房,洗掉底部的土,瓶身上的枇杷膏都被他刮进碗里,刮不干净的用水洗洗,甜水倒进锅里烧开再舀到碗里。
“老不死的,要不要脸皮,一把年纪为了口吃的打孙子孙女,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贝。”梅大囡身上沾的还有棉花叶子,冲进来拿起罐子,开盖闻闻直接递给了她两个孩子,装枇杷水的碗也给砸了,“敢打我孩子,我也不让你好过。”
苏老头瞪着这个油头黑面的泼妇,又看了眼厨房外面的拿手搅枇杷膏的孙子孙女,没再像以前那样试图讲道理来缓和矛盾。
“分家了就要有分家的样子,以后管好孩子不要来我屋里,还有,我儿子都没打算要,哪还有什么孙子孙女,骂我老不要脸,你可不要把你儿女教成小不要脸的。”他板着脸说的毫不留情面,也彻底堵死了自己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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