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多少?借我七百,我跟大囡回她娘家再借点。”说罢他还咂嘴,“老幺脑子憨,这事她就该先回来问问娘家人,哪能一下子把消息就放出去了,便宜往外贴。”
七百?这狗贼是算着他老子手里有多少钱了。苏昌国看不上这个没良心没出息,又好吃懒做的犟种,更看不惯往娘家扒拉东西—公婆炸炸馍都要往娘家送的养不熟的家贼,说是还钱,到时候要是不还了他拿这憨脑壳又没办法。
“不借,这是我跟你妈的棺材本,你也别惦记,有本事从别处凑齐一千块钱,拿的出来我就去找小愉,借不到你也别惦记,那是小愉的工作,她想卖谁就卖谁。”苏老头硬梆梆地拒绝他。
话说不到一起,两人又有旧怨,大晚上的父子俩大吵一架,还是邻居过来劝和才把□□兵给推回去。
苏老头气的躺床上吃不进去饭,想到那王八羔子骂他是老不死的,还说死了不埋他,他就气的恨不得打死他,迁怒老婆子:“都是你惯的,喂奶喂到四五岁,不让干活,当少爷养着,小时候偷懒作孽拦着不让打,大了定性了老子把牛鞭打断都没掰过来,作死了孽,都是报应,我看我死了你咋活。”
余安秀不说话,也跟着唉声叹气,这是生了个活祖宗。
宁津回去后先骑车去给自行车上牌挂号,中午请人家在外面吃饭,下午回来把泡的腊肉切了,蒜苗洗了等苏愉回来炒菜。
“你想卖就卖吧,这个工作是你折腾来的,干的不高兴就卖。”他说尤其大方,还一副你高兴就好的表情。
“呦,这一天想通了?还是请老师求教了?”苏愉把肉咽进肚子,眉开眼笑地问。
“请老师了,学费是一刀腊肉。”
他这一说苏愉就知道他是去找她老爹了,苏老头真是给力。但随即又想到她那个哥,她问他:“你说这事的时候就我爹妈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听到?”
“你哥家的老二好像在院子的流水沟和泥巴,咋了?这还要避人偷着说?”
“你可真会给我找事。”苏愉叹气,她打算的是在厂里放出消息,一千就卖,但要把钱给交完,要债也麻烦。涉及到亲戚,总有不好说的话,而且她也看不上她哥那个人,没良心没人性,性子急躁人又懒,她给折腾到厂里来了,出事了她也没脸。
第二天去上班,苏愉立马就把要卖工作的消息放了出去,来问她的人不少,就连洪主任也来了,不过他问的是她要到哪儿去,还是不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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