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三天,爹、妈,去我家玩几天?”宁津把肉递给丈母娘, 坐老丈人对面看他吐白烟。
“不去,家里住的好好的, 我去你家干啥?村里有我的老伙计,去镇里住着挺不舒服的。”其实是跟镇里的老头说不到一起去。
宁津也没避人, 直接说:“去家里劝劝苏愉,她又找了个新工作, 在邯山县的果园, 她不知道怎么忽悠人家的, 现在要去给人果园做技术员,要张罗着卖工作呢, 我说的她不听,爹, 她听你的话,你去说说。”
苏老头大笑, 烟斗也不抽了,这小闺女真是越来越利巴,这离去年闹离婚才多久,就已经把小女婿捏手掌心了,他活这么多年, 还是头一次见女婿回岳家找丈人爹告状的。
“她能忽悠就让她换,人家偷兄弟死亡的赔偿还守不住工作,她能接二连三的折腾到新工作,她以后就是不想在果园干了,把工作卖了再找也不亏。”苏昌国没如女婿的意,别看他到老都还只是村里的老村长,年轻的时候是没本事没关系,有本事他也往外跑。当村长时管田地还管村民的家务事,到现在还有婆媳吵架、姑嫂干架、邻居干仗来找他判官司的,烦。
“不是,爹,果园的工作哪有厂里的工作清闲?现在她风不吹雨不淋,养的白花花的,去果园多累啊,按她说的中午还不回家,家里还有俩孩子呢。”宁津没想到没劝服媳妇,来搬救兵还要先劝救兵,这能成?
余安秀这时坐过来,问女婿:“卖现在的这个工作要多少钱?”
宁津没多想,随口说:“千把块钱,抵得上两年的工资,福利这些都不算。”
苏老头倒是垂下眼皮看了老婆子一眼,没搭理她,继续给女婿说:“人清闲久了就废了,我现在也清闲,闲的越来越没劲儿,还是累点好,出点汗才有精神气。至于孩子,反正也大了,不用哄不用抱,更不要喂奶,按你说的,就一顿中午饭嘛,凑合一顿也饿不瘦,实在不行不还有爷奶,不想吃白饭就拿钱,为了两个娃一顿饭就把人绑死家里了?我见你十天半月不着家,两小子不也长的又高又壮的?”
苏老头没怎么了解果园的情况就站闺女那一边,因为首先他是苏愉亲爹,她丈夫来告状,当着宁津的面他肯定得维护自己闺女,心里不同意也是私下训她,小愉改变主意也得是她自己去跟她男人商量,就像婆婆跟儿子一条心,他也跟闺女一条心。
第二个原因就是村里的麦子,现在已经开始黄了,麦穗的确比往年的更好,苏愉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而且小闺女这人吧,她是个务实的性子,走一步要先看三步,没把握她不敢乱换工作,哪怕这段时间行为大胆了,但一二十年养成的性子不是说变就变的。
再说她还嫁人了,儿子都上十岁了,又不是要爹妈扶着走路的小丫头,哪儿还用得着他去教她怎么做事。工作卖个上千块,她就是不干活也能好吃好喝的过三四年,更何况去果园工作还有工资。
“我不管她,你要是能劝动她就劝,劝不动就由她折腾,你工资又不低,她卖工作又有钱,她哪怕折腾一阵不干了,你家也不会揭不了锅。”苏老头很大气地放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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